小楼红处是东邻。秦淮一里盈盈水,半夜东风吹美人。
“哦?”曾国荃等人顺着曾纪泽的手势看去,果见一队红烛燃烧、彩灯高悬的画舫缓缓地向这边划过来,并传来一阵阵柔曼的江南丝竹。第一只船头高挑一盏南瓜形红灯,上书“李香君”三字。第二只船头挂一盏方糕形黄灯,上书“顾横波”三字。第三只是一盏玉兔形白灯,上书“马婉容”三字。顺次是柳如是、董小宛、郑妥娘、卞玉京、寇白门,公然八艳都到齐了。
彭玉麟道:“我已派出船只向武昌的人马收回信号。最迟后天他们便能策动打击。”
“且听听她们唱的曲子!”曾纪泽道,“我们且高兴,完了该干大事了!”
殿外响起了脚步声,彭玉麟和鲍超前后走入殿中。
“你这个点子想绝了!”曾国荃对着曾纪泽竖起拇指奖饰。
这时,两江总督曾国藩正在会晤江宁将军富明阿。内里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传入了府中曾国藩的耳朵,他不断的在堂中来回踱步,眉头舒展,神采乌青,额头间,有那么一滴不易发觉的汗珠。
修城墙,造房屋,复满城,兴贡院,再加上重修夫子庙,规复秦淮河,曾国藩到江宁以后,一天到晚忙在善后措置与百废俱兴当中,他要为朝廷重修一小我文聚集、国土斑斓的江南名城。
内里的兵士很多骂起朝廷的娘,并且让富明阿滚出南京,富明阿忍不住出去呵叱这些湘军大逆不道,胆小妄为……成果,他的话没说完,只听一声枪响,他这个江宁将军就翘辫子了。
歌声宛转温丽,在柔嫩的水面上飘曳。歌声中,李香君、顾横波、董小宛等人翩翩起舞,河上画舫、两岸酒楼以及站在岸边张望的人们一齐喝起彩来。过会儿,喝采声停,歌声又起:
“统统都安排安妥了吗?”曾纪泽非常淡然地问。
曾纪泽朗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父亲大人有话要我传达各位。他白叟家说了,他要坐拥这东南半壁江山,号令湘淮两军三十万将士,与那满清分廷抗礼,裂土封王。”
曾纪泽还出了修复秦淮河的布告,鼓励酒坊茶社、北里瓦舍,各行各业在秦淮河两岸兴建,三年不征税,与历代鼓励开生荒的办法同。因而,这秦淮河边的和顺乡,就成了南京最热烈的处所。秦淮河两岸与河面上的买卖是越做越红火了。从聚宝门到通济门一带,旅客每天增加,房屋也三成规复两成,特别是桃叶渡更是热烈,酒楼妓馆一座接一座,卖小吃小玩意儿的叫声喧天。入夜则各色花灯、琉璃灯、纸灯、绢灯又都挑出门外,这一带的画舫,少说也有百把只,都雇了绝色女子、上等琴师,只只船上都坐满了听曲子的旅客,一个个都听得如醉如痴。
下楼台,游人尽,小舟逗留一家春。
曾纪泽大声向要走的杨岳斌道:“此事关乎我湘淮两系的前程运气。父亲大人有话交代给我。要我向各位传达。杨大人不听一听吗?”
“不给赏钱我们就造反!”
而在那殿外,岗哨漫衍甚密,巡查的步队来交常常,而这些兵士均来自于曾国荃和曾纪泽湘淮两军中的嫡派亲信人马。一样,在南都城中,两军也在停止频繁变更。刘铭传、潘更始团的七千多人马和吉字营湘甲士马,全面节制了南京各门以及城内各首要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