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的夏季比北京要和缓一些,但比之上海倒是要冷上一些,只是不似北京的燥,也少了上海的润。实在气候的冷暖除了感官上的差别外,更多的是激发了思惟上的一些宣泄罢了,究其本色,表情作怪,感情使然。现在的李鸿章便是如此。
对:‘臣谢皇太后恩情。’
1863年,英、美驻上海的20余家洋行借洋枪队助清廷击溃承平军收复姑苏之际,结合要求答应他们筑造一条自上海至姑苏的苏沪铁路。时任江苏巡抚的李鸿章固然成心,但慑于举国士大夫对西方技术的个人抵抗,不敢私行作主,只好将事情推给了朝廷。最后的成果,是朝廷让李鸿章转告西方贩子们:只要中国人本身制作和办理铁路,才会对中国人无益;同时中国当局不能容忍在本地雇佣多量的本国人。实际上,所谓必须由中国本身来造铁路的答复只是一种遁辞。一晃十多年畴昔了,朝廷慑于保守固执派的强大压力,仍偶然自造铁路。
很久。
东太后旨:‘翰林院最是该读一读的。’
西太后问:‘你可另有难办的事?自可说与我们晓得。’
旨:‘这些事情,岂是他们想瞒便瞒得住的?你们写的这些,总要让更多的人看到、晓得才是。’
旨:“你此次出洋,差事办得极好。”
对:‘臣领旨。’
听到李鸿章提及这铁路的旧事来,周馥也禁不住顿足感喟起来。
同治十年李鸿章由湖广总督调任直隶总督兼北洋互市大臣,便以天津西沽筑城工程,函招周馥至天津筹划。时价直隶大水成灾,永定河多处决口。京津一带几成泽国,京畿安然遭到威胁,李鸿章刚任直隶总督,就遇此大灾,非常发急。急派周馥卖力堵修工程。周馥堪工备料,“整天驰驱于泥水当中”,“日夜监工,虽大风雨亦不稍休”,很快将卢沟桥大石坝等处决口堵修完竣。李鸿章对工程进度非常对劲,遂死力奏保周馥以道员留直隶尽先补用。
东太后问:‘你家里都好?’
恭邸对:‘陈湜前以剿捻倒霉,为左宗棠劾免,原议发遣新疆,晋抚郑敦谨上疏求免遣留防。晋中事毕,已回籍赋闲。’
“事不宜迟,此文当顿时誊写,呈送两宫。”文祥道。
“对了,玉山,林鲲宇作的那篇‘西国圣道考’,你看过了没有?”李鸿章问道。
“两宫皇太后于养心殿召见。垂询出使西国详情,并奏对创办洋务事。恭邸亦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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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日记》:“……本日观林义哲所著《西国圣道考》,讶甚,西国之崇圣教,余本日始闻也。……余从未闻伏尔泰其人,而其文述伏氏之尊孔圣如此,余疑其专为媚上之作,混合视听。阴令人至西所,就其文中所言,问诸通事,答以确有其事,伏氏乃法国大贤,为西洋各国所尊崇,其他文中所引,亦非虚诳。……几次详究,终觉其文不当,研读至夜,竟不能寻一词驳之。此子之才,甚可骇也!”
“不过,两宫对林鲲宇圣眷甚隆,这一次任他再如何折腾,也是枉操心机了。”周馥道。
对:‘臣等怕别有用心之人决计蒙蔽圣听,不欲使皇太后皇上晓得外边的事,是以将外间所见真相极力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