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明光铠的红脸大汉一瞅见李贞一行人纵马冲进了工厂,立即领着人迎了上来,一见到李贞忙躬身施礼道:“末将京兆府鹰扬郎将杨天和拜见汉王殿下,末将甲盔在身,不能全礼,还请王爷恕罪。”
***老九,这时候跑来凑个啥子热烈!李贞又气又急,可又不能就此视而不见地自行拜别,不然传到宫里头,没准还很多上一事,没何如只好一把将李治拉了起来,尽量柔声地说道:“雉奴,对不住了,哥哥有要事得立即出门,有啥事转头再说成不?”
“哦?将军手中可有兵部调兵函?”李贞眉头一皱,紧赶着诘问道。
王凯没想到李贞俄然作起来,一时候胆气被夺,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就算是官居正四品上的京兆尹也没胆量跟一名当红的亲王硬扛,更别说李贞话里头一口一个圣意、差使的,王凯偷眼看了看李贞的神采,暗自吞了口唾沫,今后撤了半步,让开了正中的门路,躬身道:“王爷请。”
“下官京兆府葵队队正王凯拜见王爷,下官等是奉京兆府之命来此缉捕悍贼,此系公事,如有获咎之处,还请王爷包涵则个。”那名军官一听是李贞这个王爷亲身到了,立马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个军礼,适口中却不亢不卑地答复道。
京兆府?如何回事?老子跟崔元昊没啥过节啊,这长季子吃错药了?怎地跑老子头上动土来了!李贞眼瞅着京兆府的人马还没撤离,内心头暗自松了口气,可疑云却又冒了起来,如何也想不明白面前这一幕是如何生的。一瞧见那帮子京兆府的军士如临大敌的模样,李贞倒也不想跟他们普通见地,离着鉴戒线还稀有十步便命令世人勒马缓行,渐渐地靠近了那群严峻兮兮的兵丁。
“尔等何人?来此何事?”那帮子京兆府的官兵眼瞅着李贞一行人都是高头大马,盔甲光鲜,倒也不敢猖獗,一名小校模样的军官从人群中走上前来,大声查问道。
靠!这小子还真是***烦人,胆量小得跟兔子似的!李贞气急,悄悄地摆脱开李治的手,温言道:“九弟如果不放心就先回宫好了,哥哥得先行一步了。”话音一落,也不管李治怎个设法,疾步跑向前院的马厩,领着老爷子派来庇护他的那二十余名羽林军官兵便纵马向着工厂冲去。李治看着李贞大步拜别的背影,小脸煞白一片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也大声叫道:“来人,备肩舆,本王要回宫,快,快去!”
马是骏马,御马房里出来的马全都是精选出来的上等战马,度快得很,李贞一行人半柱香不到的工夫便赶到了“燕记工厂”,劈面就见一队衣甲光鲜的兵士正耀武扬威地扼守着燕记工厂的大门,手中明晃晃的刀抢立在那儿,老远就有人高喊:“京兆府办案,来人止步!”
“八哥,出了啥事?瞧您急的。”李治捂着屁股,一脸子猎奇地诘问道。
天垂垂地热了起来,日子才刚踏入六月,长安的气候已经热得象是下了火普通,大中午的阳光烘烤着大地,热浪一阵猛过一阵,气温高得连氛围中都呈现了一浪浪的波纹,大街冷巷里人迹绝少,除了不知倦怠的知了还在放声吟唱外,连小我声都听不见,偌大的“燕记工厂”里现在也一样是静悄悄地,除了数名卖力安保的燕家军人以外,绝大多数的工匠这会儿都正在享用着可贵的午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