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一夜无梦的李贞一大早就起了,由着寺人们奉侍着换衣梳洗一番,仓促用了早膳,在宫门口汇合了李治,趁着天还没大亮便吃紧忙忙地乘着肩舆往城外头的李靖府上赶去,这都是常例了,凡是李靖不上朝的日子都是如此,却也无甚说头,只不过今儿个赶到了李靖府上的小哥俩惊奇地现等在书房中的并不止李靖一人,另有一个身着道袍的白羽士正闭眼端坐在蒲团上打着坐。
“那就好,如此,贫道就先谢过汉王殿下了。”袁天罡脸上掠过一丝冲动之色,深吸了口气道:“贫道自问相术冠绝当世,无有不成算之人,怎奈相者没法自算,某亦无可何如。”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贫道的将来或许与汉王殿下有些干系,如果有获咎之处,还请汉王殿下恕罪则个。”
京师蒲月的天已经很热了,便是着一身单衣躲在阴凉处也能出一身臭汗的,如果在日头下行走,多数会工夫,那身上的汗水一准像瀑布般倾泻而出,如果还得扛侧重物在骄阳下奔波,那等罪只怕就有些非人了。似这等日子就该躲放了冰块的屋子里风凉的,倘若能再喝上一壶加了冰块的酸梅汤,那就别提多爽了,只可惜这等功德对于李贞来讲倒是个遥不成及的胡想,瞧,在大日头下,李贞帮手提着足足有他腰身般粗细的大水桶,迈开俩小脚丫吃力地摇摆着前行来着。
袁天罡笑着一稽,看了李贞一眼,淡淡地说道:“王爷存候座。”
妈的,好歹是搞完了!日头西沉之际,李贞总算赶在香灭之前的那一霎那将最后一桶水倒入了水缸,累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可着劲地喘着粗气,小胳膊小腿酸得像要断了普通,多数会才算是规复了点力量,拖着两空桶,有些子低头沮丧地走到了秦琼地点的树荫下,喘着气道:“徒弟,门生已完成本日的功课,请徒弟训示。”
“不敢,晋王殿下客气了,贫道可担不起师伯之名的。”袁天罡暖和地笑着一稽道:“晋王殿下存候座,如果不嫌弃的话,且让贫道为殿下看看相如何?”
“八哥,是如许的,大姐,啊,另有二姐都托小弟问八哥一声,那种,啊,就是八哥送给小弟的那种兰花桌椅另有不?”李治憋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怯生生地问道。
“门生李贞(李治)见过李相。”李贞兄弟俩尽自内心头尽是迷惑,可在一贯不苟谈笑的李靖面前却不敢有失礼节,紧赶着上前见礼道。
袁天罡?好熟谙的名字,嗯,是他,他来这里何为?李贞心中猛地一颤,突地想起了面前这位老羽士是何许人物――袁天罡,唐初益州成都(今四川成都)人,善风鉴,累验不爽,是唐初最驰名的相士,人称袁半仙,不管是野史还是别史中关于此人的记录都很多,据别史记录:武媚娘尚在襁褓之时,此人便断言武媚娘终有一日会成为天子。
“嗯。”李治用力地点了下头,非常心对劲得地回了本身的大轿。李贞自嘲地笑了一下,也起了肩舆,叮咛陪侍的刘德全起轿回宫,可内心头却尽是不爽之意:妈的,这事儿一准有蹊跷,长乐与城阳都不是贪小便宜之人,再说了,那套桌椅虽是贵了些,可就她俩的月例来讲,买上一套还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没事理让小九出面向咱伸手,这事儿搞不好就是小九在想体例奉迎自家的两个姐姐,嘿,看模样这个小九也不是啥简朴的人物嘛,才屁豆一点大的年纪就晓得卖乖了,还拿老子的东西去做情面,真***该死!不管了,老子又不筹算夺嫡,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干啥子,倒霉,明儿个还得干活呢,还是从速归去梳洗一下,早些睡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