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好、好罢。”高任武并不清楚渊男肇究竟是如何说本身这一番入唐营的遭受的,也不记得本身在回程的一起上有没有因喝多了而说漏了嘴,此时一听渊盖苏文问起此事,心中一慌,答复起来便有些个结结巴巴了的。
“高兄莫急,且听孤慢慢道来。”一见高任武板滞如傻,李贞这便莞尔地一笑道:“父皇之命自是不成违,然事尤在报酬,孤此来只为擒拿渊老贼,并非定要幻灭兄台之鼎祚,如许好了,孤可与兄台商定,若高兄能缚渊老贼以归,孤便马上撤兵,统统城池皆还与尔,若不能,孤也只能兵破城,自去拿了渊老贼,然此事终归与兄台无涉,孤可扶兄台即位为王,只消尔愿受我大唐之册封,自可保得万世之基业。”
“孤之雄师非轻动者,现在我大唐既已两番动兵,自是不能无功而归,如许好了,贵我两国便以鸭绿江水为界,至于百济之地么,孤实不肯去理,便交由兄台代为打理罢,如此可成?”李贞吊足了高任武的胃口以后,这才不紧不慢地摆出了底牌。
饶是高任武酒量甚豪,却哪经得住一帮子如狼似虎的大唐将领们如此折腾,不过几轮下来,便已支撑不住了,连连告饶不已,幸得李贞出面解了围,这才算是躲过了一劫,可也早已是醉态可掬了的,值李贞亲身送其出营之时,不幸的高任武连路都快走不动了,颠倒置倒地挪动着,全赖李贞脱手相扶,不然的话,闹不好就得当场趴倒在地了的。
“哦?”
“谢殿下!”薛万彻一听李贞这话,心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从速语带双关的谢了一声。
“唐人的酒好喝么,嗯?”就在高任武站得腿脚麻的当口,渊盖苏文总算是将手中的书籍放了下来,冷冷地横了高任武一眼,语气森森地问了一句。
“罢了,老夫不管尔如何孟浪,只问尔一句,李贞都跟尔说了甚子,又许了尔甚好处,嗯?说!”渊盖苏文见高任武如此不堪,心头更是瞧其不起,不耐烦地挥了动手,断喝了一句,却不料这一句恰好点破了高任武的心机,顿时便令高任武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便一头跪倒在地上……
薛万彻这一声不平一出,可把李绩给吓了一大跳,要晓得李贞可不是待下刻薄非常的李世民,心狠手黑着呢,真如果让李贞了火,那薛万彻有几个脑袋也不敷砍的,虽说李绩与薛万彻并无太多的私交,可也不但愿这么位上姑息此折了,忙站将出来道:“殿下,薛将军此番攻破百济,实是劳苦功高,老臣也觉得百济乃是全军将士用命破敌之所得,如果等闲让出,恐伤军心,还望殿下三思。”
高任武身为高句丽王子,头上还顶着莫支离的官衔,固然手中实在并没有多少权益,可身份职位却实在不低,就全部高句丽王国来讲,能让其低头的人实不算多,即便是见了其父宝藏王,高任武也是安闲不迫得很,但是,此际的高任武却乖得跟灰孙子普通,只因他所面对着的是权倾天下的渊盖苏文,没错,那位高坐胡床上身背五把宝刀、一身金缕玉衣、手持一本线装书落拓地看着的虬髯大汉就是高句丽一代能人渊盖苏文――高任武自回了城以后,本因酒力上头,早早地便回了本身的府邸,筹算安息一番,可才刚梳洗完,头都还没沾到枕头的边呢,就被渊盖苏文派来的人提溜到了渊府,在渊盖苏文的面前已经足足站了近乎半个时候,却始终没听到渊盖苏文的问话,本就心中有鬼的高任武自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了,扭扭捏捏地站在那儿,浑身高低不安闲得紧,本来另有的酒意也早就被吓得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