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好发,裴琮之再牵她去榻上,将方才给她穿上的衣裳一件一件重新剥了下来。

裴琮之搁盏看过来,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语气却不咸不淡,“如何,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还是现在要做妾,反倒矜贵起来了?”

如许不痛不痒的唾骂,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松开了监禁着她脖颈的手,拂袖下榻来。

最后是一只苗条如玉的手,自她手里接过系带。

宁肯玉石俱碎,也不肯顺服他的情意,回到他的身边。

是不着寸缕的贵体,直面无遮拦地闪现在他面前。

“你想死?”

他安静喝茶,半点不为所动。

裴琮之将这统统都看在眼里,眉眼安静无波,渐渐收回了监禁她的手。

簪子被打落,另有剪子匕首。再不济,另有喝茶的茶壶茶盏,打碎了直接割腕。如果甚么都没有,一头撞了墙,也是体例。

又来霸道推她上榻。

她眼眶发红,耻辱得就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咬牙问他,“够了吗?”

沈清棠绝望闭上眼。

裴琮之顿住,一向死死地盯着她,忽而唇角轻弯,极轻地笑了一声。

裴琮之拿起妆台上的檀木梳,拢起她细柳腰间垂散的一缕,缓缓梳下,神情专注当真。

——活着受他屈辱折磨。

沈清棠被逼着没体例,只能僵着身子,在他肆无顾忌的眼里撩被下榻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他从未如许强势,直接一把撕碎了她身上的裙,裂帛之声惊得沈清棠眼睫轻颤,她恍忽又回到那日被肆意屈辱的夜里,她在衙役戏谑的眼里冒死挣扎,倒是如何也逃不过。

好久,才抬起手,缓缓褪下身上支离破裂的衣裳,肚兜的系带也叫他扯破了,一同褪下来。

沈清棠如何能甘心,咬着唇,眼角沁出泪来,倔强看着他,“你拦不住我。”

看在孩子的面上,他能够将畴前各种既往不咎。

她眼睑微不成见地颤了颤。

她晓得他是在奖惩她,奖惩她不经他答应便吃了避子药。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云淡风轻的面上隐含着的是翻天覆地的愠怒,“哪儿那么轻易。”

她已经被他碾压到了灰尘里,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复存在。

沈清棠想穿衣裳,何如他就坐在桌前,清俊的眉眼浸在班驳的昏黄烛光里,万分沉寂,慢条斯理斟水饮茶。

她睁着眼呢喃,眼里有求死的心。

配房里样样都有,连女人的胭脂水粉,打扮香膏都一应俱全。

裴琮之用了力,她转动不得,抬眸看过来,是他寡凉冷酷的眼,淡淡叮咛,“就在这换。”

一个衣冠楚楚,琼枝玉树。一个衣不蔽体,狼籍不堪。

沈清棠不能抵当,只别开脸不看他。

屋子里又剩他们两个。

沈清棠不肯,抵着他胸膛来推他,“刚刚才……”

从镜台里看,只当是哪家温润郎君给自家娘子画眉打扮,闺中情味,极尽和顺妥当的姿势。

“如何不能?”他眼里淬出冷火,声音里也透着哑忍的肝火,“现在你在我手里,我想如何便能如何,谁能管得住我?”

她有多尴尬,神采惨白,毫无赤色,眼睫悄悄一眨,蓄在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人也是颤颤巍巍,摇摇欲坠,邻近崩溃的边沿。

既然她不肯怀他的孩子,他便恰好要她怀上。

她自始至终垂着眸,任他玩弄本身。

沈清棠抬头看着他,面上冷冷僻清,幽幽道:“我不平药,难不成怀上哥哥的孩子?我如许卑鄙的人配不上哥哥,他只会是个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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