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平常用的素白帕子,这方绫帕是丝绸所做,帕角上绣了一支海棠,海棠春睡,栩栩如生。

又有些歉意的笑,“只是沈女人每日甚忙,裴某一向未能畴昔拜访。”

他眉眼虽温润,话里却隐含不容忽视的迫意,这是常居高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

他说完,转成分开。

既是同路,同业归家便顺理成章。

不由顿住,“这……”

他却疏朗一笑,不甚在乎,“无妨,我归去换身衣裳便是。沈女人快进屋去吧,风雨甚大,早些安息。”

她这时才瞥见他半边衣衫都尽湿了,方才深巷乌黑看不见,现下经这廊檐下的灯笼一晃,分外显眼。

想了想,还是上前去拍门。

沈清棠还没将他与隔壁新搬来的邻居联络在一处。

里头的人较着刚刚才起,身上不过披了件外衫,眉眼粉饰不住的蕉萃,手握成拳掩在唇边,低低咳嗽。

沈清棠瞥见他,不无惊奇,“裴公子还在陵川?”

翌日再去安济坊,连下了整整一夜的雨才停。

说罢,他又掩着唇,低低咳嗽两声。

“女人赠了我香囊,这方帕子是我还女人为我上药包扎的情意。还请女人万望收下,不然裴某心中当真过意不去。”

他当真美意,又发起道:“入夜路滑,沈女人如果不嫌,裴某送女人一程。”

沈清棠愈发惭愧了,“都怨我。若不是昨夜裴公子将伞都移向了我,也不会淋雨受了风寒。”

沈清棠立在翘檐下,看他抬手推开隔壁的院门,矗立清隽的身影步入此中。

真是格外彬彬有礼的公子。

沈清棠推拒不过,只好收下。

他半点也不指责她,仍旧是那副明朗如山间月的暖和模样,反倒来劝她,“沈女人不必自责。”

沈清棠乃至都没来得及瞧见他是甚么模样,人便已消逝在雨幕里,只留那把被他踩坏的油纸伞落在青石空中上。

只是手里的油纸伞却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脱手而出,掀落在地上。恰好叫那人一脚踩上去,伞骨瞬息碎裂,不成样。

她自他手里接过帕子,指尖不成制止地会触碰到他的手,和他掌心那道不容忽视的,颀长的疤。

昂首来,是裴琮之清矜疏朗的眉眼,看着她的眼里有暖和的美意。

他一面报歉,脚步却未停,仓促分开。

靠得愈近,沈清棠愈发局促。

“裴某还欠沈女人一方帕子,特来偿还。”

再急着诘问,“是不是昨夜淋雨着凉了?”

现在听他本身安然相告,又句句符合常理,毫无忽略。

头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对不住,裴公子,害得你身上都淋湿了。”

事到现在,两人只能同撑一把伞。

他点头,温声解释,“提及来也是裴某与女人有缘,裴某所租的宅子就在沈女人隔壁。那日在榕山上见了女人就觉着有些眼熟,厥后听安济坊里的人说女人住在杏花巷,这才反应过来。”

她好久未见过他,还觉得他已寻了亲分开陵川城了。

“沈女人谨慎!”

她是医者,天然一眼看破他这是传染了风寒。

惶恐失措的女人顿时落进他的怀里。

那人没撑伞,只以手遮头,鞠躬哈腰地仓猝解释,“焦急归家,这才冲撞了女人。”

虽面色如常与他说着话,人和伞却俱隔着他山远水远,避嫌之意已显。

沈清棠赶紧问,“裴公子如何了?”

苗条如玉的指,托着一方绫帕。

“这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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