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白光的剑快速横到她脖颈间,裂开她半寸皮肉。红瓦一僵,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楼似玉被他抱在怀里,看着他的眼神,无法地笑道:“才发明呐?晚啦,那红瓦是双头蛇,你砍她一个脑袋,她另有一个脑袋,早趁着你分神祭鼎的时候就跑了。”
“行这一步,如果错了,大人大可再找机遇去将这东西拿返来。但如果没错,就能救很多人的性命。”楼似玉道,“奴家晓得大人能分轻重。”
“……”
“两百年前蛇王勾水为祸人间,造了很多杀孽,引来了上清司的追剿。”踩着路上的枯叶,楼似玉慢悠悠地开口,“他死以后,内丹被一个叫回溯的蛇妖拿走,将之封印,天下由此承平了几十年。”
楼似玉想了想,正筹算用魂音给宋立言传两句小话,谁晓得中间此人完整不给机遇,直接就动了手。
“别撒娇,没用。”
“妖就是妖。”宋立言道,“一时仁慈,也不会永久仁慈,还是斩草除根来得好。”
“是啊,妖王的内丹何其短长,随便藏在哪儿都是妖气四溢。若不封印,只会激发更多的殛毙,但要封印,便是要以灵魂为祭,谁都不能豁免。”楼似玉感喟,“回溯是个和顺的妖怪,我欠了他情面,便在蛇族残部流亡之时帮了他们一把,让他们躲进了岐斗山的峡谷里,并且定下誓约,如有蛇妖敢出来为祸人间,便以勾水内丹之妖力,令其魂飞魄散。”
红瓦下认识地今后退,四周的蛇妖也齐齐收回威慑的吐信声,场面看起来对楼似玉与宋立言非常倒霉,但是不知为何,红瓦看起来反而更加镇静。
“奴家明白,但是……”
红瓦看看楼似玉又看看他,感觉跟前者比起来,这位小相公唇红齿白的,又是个凡人,心如何也要软一些,因而立马朝他的方向挪了挪,不幸兮兮隧道:“还能做甚么呀,拿去献给更短长的妖怪。我们也都是被毒害的,这位公子明鉴啊,我们最多算是运送尸身的,一没杀人,二没下口,实在无辜。”
“那些大妖的心机,我们哪儿晓得啊。”红瓦抹着小眼泪儿盯着中间的空地,瞧着角度差未几,最后一个字落音,她拔腿就想跑。
“你……你如何会在这里?”
这是个甚么人啊?
楼似玉假装没闻声,持续睨着那蛇妖:“瞧你有点面善,红瓦吧?”
眨眨眼,楼似玉拿了手帕擦拭他脸上溅着的血,小声道:“熟谙她有甚么大不了的,也值得你瞪我?也不是用心要瞒着,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她本日要不呈现在这里,我都快健忘了。”
宋立言松开她,黑漆漆的眸子看过来:“你熟谙她。”
气得咬牙,楼似玉瞪他。这都多久了,此人说话如何还这个德行,如何听如何膈应人……不对,膈应妖。
宋立言好端端捏着的法阵俄然一松,阵里的东西矫捷极了,拼着自断一臂缓慢地逃离了他的钳制,眨眼就遁入土里,消逝不见。只余妖血溅在金阵上,收回“滋滋”的响声。
轻笑一声,他道:“楼掌柜还是这么会说话,若我不放人,便是不分轻重了?”
红瓦蛇瞳收缩,整条蛇盘成了一叠圆圈,摸索着想遁逃,可不管是哪个角度,她都没有实足的掌控逃掉。心机几转,半晌以后,她化出了人形。
黑了半张脸,宋立言闷声道:“我不晓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