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姿式不对。”楼似玉感喟,“没有人祭拜见扭着腰。”
“师弟!”叶见山捂着腰腹上的伤上前道,“你万不能再被这妖女勾引了!”
四周的人都围了上来,楼似玉没管,化一道红光为刀,直接将红瓦的脑袋给削掉,再斩其七寸,任妖血溅了浑身也没手软。背面想上去的人都被一震,纷繁止住了步子,眼睁睁看着她将蛇妖剥皮抽筋。
“你为甚么不信这世上有好妖呢?”她皱眉喃喃,像是在问他,又只像是自言自语。
本来挺娇小的女人家,眼下一脚踩地一脚蹬在蛇妖鳞甲上,双手抽着蛇骨,连残存的妖魂都没放过,取出上清司的符咒就给它燃了,动手狠得不像话。可她脸上却没甚么神采,只要几滴不慎溅上的血,平增几分杀意。
楼似玉猛地甩开他,五指暴涨出利爪,几乎将他脖子划到,她金色的瞳孔看起来没有焦距,完整失却了平时的暖和,挥退他就持续撕扯蛇妖骨肉,力至疯魔处,张口就想去吃。
宋立言沉默地看着,没动。
淅淅沥沥的雨挡住了六合山川,也冲刷掉了各处的血腥脏污,天明又暗,几轮日落以后,浮玉县的街上就像甚么也没产生过普通,干清干净了。
“我又不是人,他也不是,你计算这么多干甚么?”美人蛇白她一眼,又抿唇,“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竟会出来救你。”
宋立言皱眉,内心头一回产生了猜疑,不过这类猜疑见山师兄解释不了,他也就不再开口。
果断判定,自傲张扬,真不愧是臭狐狸,与旁的俗物分歧。
宋立言咳嗽一声,嘴角也溢出血来。叶见山一惊,也顾不得责问甚么了,仓猝让人清算残局,再将他与罗安河带归去疗伤。
“为甚么?”美人蛇皱眉。“我看你挣扎这么多年,远比我痛苦。”
“木羲不是坏妖怪。”她哑声开口,委曲而固执地解释,“他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做过好事,就想开个当铺看看人间炊火。妖不是他想成的,本日他也不想死。”
“落在地上就消逝了,能往哪儿去找?”别的人答他,“将这处所封起来,等打扫洁净再说吧。”
楼似玉穿了一身素裙,撑伞站在墓碑前头,沉默地听着雨水落在纸伞上头的声音。她面前的墓碑很新,连名字也没刻,但下头埋的宝贝很多,很多都是古玩,很值钱。
……最后一点只是随便想想,不是甚么首要启事。
暗啐她扭捏,美人蛇到底还是笑了,化回半人半蛇的模样,朝丛林最深处而去,身影淡进雨幕里,再也瞧不见。
地上血水稠浊,楼似玉身上也洁净不到那里去,干脆就直接蹲下来,任由裙摆浸在血滩里,然后伸手,一点点将地上的木屑扫拢,抓进荷包里。
送给她?楼似玉嗤笑点头:“你自个儿收着吧,我不需求。”
“主子,这一场雨下个没完。”林梨花嘟囔着昂首,“甚么时候才气晴和那?”
他跟着叶见山回衙门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兄,师父有教过你,遇见好妖该如何做吗?”
“……总之我不与你难堪了,也,也不再执念常硕内丹了。”美人蛇阖眼,睫毛还是悄悄颤了颤,“蛇族此回伤亡过量,没有几百年是规复不过来的。我身上有保护圣物和蛇族的重担,再不能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