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对错,不该以身份为桎梏来论。”霍良一身正气地捏着腰间刀柄,“大人错了就是错了,不管谁来经验都是一样。”
“大人。”罗安河忍不住道,“宋大人与这位女掌柜很有私交,他们两人一起查的东西,不敷为信。”
应是这么应着,宋立言内心却感觉自家师父太小瞧他,就算是身处尘凡、受人影响,但这点程度,如何至于变成劫数?
“有,当日宋大人让人查过水井,井里之水确切有毒,檀卷里就有记录。并且早在曹家寿宴收场之前,府中就有丫环腹痛身亡,足以左证。”霍良将备好的檀卷呈上去,又道,“曹夫人丧夫难过,迁怒于楼掌柜,故而将丫环身亡之事坦白,不巧在运送尸身之时被卑职撞破,眼下那丫环的尸身因为无亲眷认领,尚在义庄。”
说着,拍了拍他肩上厚重的炁。
那是她用的迷魂神通,又不是他真的喝醉了。楼似玉可贵地知己不安了一瞬,笑道:“这回给您上些不烈的好酒。”
霍鼎世唏嘘地朝霍良道:“看看人家,你清楚与人家是一样大的年纪,却远不如人家有本领。”
“那您给补助堆栈的补葺钱么?”楼似玉眼巴巴地伸手。
“还是捕头您好啊。”楼似玉感激涕零,再冲着宋立言的背影撇嘴,“不像有的人,翻脸不认人,无情又冷血。”
“霍大人。”宋立言朝他拱手。
霍鼎世细心看了卷宗,喃喃道:“蛇毒……这毒如何能够投在井里呢?除非量大,不然压根不至于令人丧命。”
“哦?”霍鼎世来了兴趣,“都撤除了?”
楼似玉垮了脸,持续抱着树干哀嚎,中间的霍良看得好笑,上来低声道:“总会有体例的,掌柜的别焦急。”
“你猖獗!”罗安河怒指他,“本该在大牢里关着的人,谁放你出来的?亦或是你本身逃狱?不管是哪一种体例,你都得给本官滚归去!”
霍知己情庞大,中间的罗安河伯色比他更庞大,迷惑的目光在这三人之间来回扫了好几遍,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霍良姓霍,荒州州府霍大人仿佛也姓霍?但是,他没传闻霍大人有子嗣啊?
“……大人,您如何过来了?”一扫之前的放肆,罗安河迎上来,分外殷勤地请他上坐,搓手笑道,“比来不是去京都述职了吗?”
两人说谈笑笑,仿佛已经脱罪了似的,开端会商起下酒菜来了。宋立言嘲笑,超出他们往前走,兀自上马,跟上霍鼎世的马匹。
“被告可有委曲?”
这熟谙的声音,听得罗安河身子一僵,侧头看畴昔,就瞧见个慈眉善目标男人把玩着一对油光发亮的大核桃走出去,一身藏蓝常服,腰坠紫绦玉佩,气度不凡。但哪怕他是笑着的,目光所落之处,被看着的人也忍不住颤抖。
宋立言垂眸,没吭声。
他说着,又转头看了看楼似玉,眼里暴露点嘲弄:“那女人是贰心上人吧?还没见过他这么护着谁过。”
罗安河哪儿敢回绝,生硬地笑着就将头上乌纱摘下,双手放去桌上:“您请。”
宋立言谦善低头。
“立言。”霍鼎世朝他招手。
曹夫人神采丢脸,忿忿不平,跪下来就朝霍鼎世叩首:“民妇的夫君死得冤枉,总不能全怪那水井吧?就算是井里有毒,那毒也必定是报酬,请大老爷抓出凶手,替夫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