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鼎世风雅坐下,将状纸拿起来瞧了瞧,看向下头的曹夫人:“被告要指被告投毒杀人,可有证据?”
罗安河一愣,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又瞥见霍良这爱说教的小子,当下就嘲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的捕头,真觉得读几页《为官论》便能经验我了?”
“是,巨蟒百余,皆斩首断七寸,堆积成山。”
“你猖獗!”罗安河怒指他,“本该在大牢里关着的人,谁放你出来的?亦或是你本身逃狱?不管是哪一种体例,你都得给本官滚归去!”
“多谢您。”桎梏脱落,楼似玉终究喘了口气,欣喜隧道,“想不到霍捕头另有此等背景,倒是我瞎操心了。”
两人说谈笑笑,仿佛已经脱罪了似的,开端会商起下酒菜来了。宋立言嘲笑,超出他们往前走,兀自上马,跟上霍鼎世的马匹。
“霍大人。”宋立言朝他拱手。
一行人浩浩大荡地往碧波湖去了,如宋立言所言,堆成山的巨蟒尸身在丛林里披发着恶臭,亲眷为巨蟒所害的人当即跪下来哭号,有胆量大的举着锄头上去打砸一番,怯懦些的远远看一眼就跑走了。没过量久,动静传开,更多的百姓涌向碧波湖,哭声和骂声震天。
宋立言垂眸,没吭声。
“是啊,刚返来就接到动静,说浮玉县出大事了,便过来看看。”他将核桃搓得嘎嘎直响,路过宋立言身前的时候,停下了步子。
曹夫人神采丢脸,忿忿不平,跪下来就朝霍鼎世叩首:“民妇的夫君死得冤枉,总不能全怪那水井吧?就算是井里有毒,那毒也必定是报酬,请大老爷抓出凶手,替夫君报仇。”
“大人。”宋立言出列,拱手道,“岐斗山上多巨蟒,但非人可养也,前些日子下山寻食,伤我县上百姓,下官已经带人上山剿除,蛇尸均弃于碧波湖岸。为布衣愤,也给大人一个交代,下官请大人移驾,与世人一起前去碧波湖探个究竟。”
正走在她身后的宋立言听着这话就是一僵,眼眸微眯,心想掌灯堆栈的酒还真是便宜啊,谁都能请着喝。
罗安河哪儿敢回绝,生硬地笑着就将头上乌纱摘下,双手放去桌上:“您请。”
霍良往前站了两步:“宋大报酬人公私清楚,刚正不阿,衙门高低皆可作证。此案楼掌柜实在冤枉,无凭无据就被罗大人抓进了大牢,还动用私刑,恳请大人明察。”
哪个布衣敢养妖怪?不早被妖怪吃了?再者说,妖怪那么大,一个堆栈掌柜能养在甚么处所?
“浮玉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理也是要移交州府措置的,既然本官赶巧来了,这位置不如就让本官来坐?”霍鼎世指了指堂上的主审位,看向罗安河。
霍鼎世感觉好笑:“本官问被告,话怎的满是你说了?”
“有啊,天大的委曲!”楼似玉赶紧道,“宋大人与奴家一同去查过,毒在曹府的水井里,只要用水做菜,菜里都会染毒。这做菜哪有不消水的?奴家也实在是无妄之灾,充公到酒菜钱不说,还将堆栈名声给赔出来,谁会用心做如许的买卖那?”
曹夫人回过神来,战战兢兢隧道:“我家老爷寿宴上的菜肴全有毒,死伤几十余,有医馆写的字据为证,府中丫环小厮也都瞥见的,厨房里只要掌灯堆栈的人收支。”
赞叹了一声,霍鼎世起家就往外走,世人跟上,霍良一把就将楼似玉拉起来,顺手替她解开脖子上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