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鹿九从窗缝里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见那老婆子面如土色的进了屋,她才捂着嘴笑着钻回了被子里。
谁知白芷步子迈的缓慢,等那老婆子追出来的时候,回廊里连小我影也瞧不见了。
那宫人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虽心有不甘,明面上却也不敢多加刁难。干笑几声,拿了赏钱,便回了宫。
白芷忙推了门出来,将那瓷碗里的药往窗边的盆栽里一倒,凑到自家主子身前嘀嘀咕咕了一阵子,才低着头出了屋子。
“王妃,老身是贵妃娘娘派来为您侍疾的宫嬷嬷,刚下厨为娘娘做了药膳。”
想着想着,她迷含混糊的睡了畴昔。
鹿九低头沮丧的趴在榻上,脑筋里不得闲的想着,该如何躲了明日的暗害。
“出去吧。”鹿九应道。
“老身累了,一起马车颠簸,你先领着老身去歇息一下。”嬷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朝着白芷说道。
整整一晚,都闻声耳边有个恼人的声音絮絮地念着:“我给你肉身,你千万莫要忘了所应之事……”
站在园子口的白芷迎上前去,见缝插针的接道:“确是凶恶,服侍的奴婢已经死了两个了。嬷嬷是宫中送来的朱紫,可千万要谨慎些。”
林伯天然明白,这小妮子是按主子叮咛办事,但是过犹不及,他干咳了一声,表示白芷适可而止。
白芷点点头,将人领进了梧桐苑离鹿九比来的配房。
“是,娘娘。”白芷忍着笑,赶快快步退了下去。
鹿九一听,唉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殊不知,这番交代让此时正精力抖擞的贴着墙根倒立的鹿九听了个正着。这声音的仆人,不是那玉婵又是谁。
唉,人家穿越都是金手指大开,不是权倾天下就是富甲一方,如何到她这,连好好活着都成了期望呢?!这睁眼就遇追杀且不提了,好不轻易逃出升天,又碰上个不利王爷。府里不循分她忍了,这后宫贵妃也跟着瞎掺杂。公然童话里都是哄人的啊!
“嬷嬷不必过于忧心,您这福泽深厚,想必然能将王妃服侍病愈。”这一句话如同好天轰隆,只让宫嬷嬷走路的腿都软成面条。
这厢刚躺下,就瞥见窗下晃过一道黑影。她一个激灵,骨碌一下爬起来,谨慎翼翼的凑到窗前,推开了条缝。看清了来人的脸,才缓缓吐了口气。
半晌,宫嬷嬷比及手臂都酸了,才闻声内里传出微小的声音:“嬷嬷请进吧。”
白芷一向守在门外,手上还端着盛药的托盘。闻声门内有了动静,她才低声唤了句:“主子可醒了?”
挣扎着展开眼,天已大亮。
白芷唉声感喟的说了句:“为王爷医腿的神医都没体例,何况太医呢。”
林伯出面,只说了句“王妃病体未愈,不好出府”,便将那宫人送出了府。
临走前还补了句:“嬷嬷,这隔壁住着的就是我家娘娘,如果娘娘有个告急,还请嬷嬷好生照看着,奴婢就先退下了。”
她这几日喝的汤药都是白芷亲手在熬,她倒是不必担忧。眼下需求她谨慎的怕是这厨房的炊事了。
鹿九把她镇静的神采尽收眼底,嘴角划过一丝讽刺的笑。
宫嬷嬷还没进院子,就被熏得发展了三步。那一脸横肉绷得紧紧的,眉毛鼻子皱成一团,尽是嫌恶的扇动手问道:“这是甚么味道?如何这般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