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路过的街坊顺着白全福的话音儿帮腔,让白全福感觉倍儿有面子,赶紧拱手作了个罗圈儿揖。
正嗑瓜子看电视的赵德顺,闻声立马跑出店外。
就在这时,赵德顺冲进院子。只听吱嘎一声,飞鸽自行车在地上搓出一道陈迹,赵德顺单脚支地,指着陆远笑得如同公鸡打鸣儿。紧跟着,气喘吁吁的董姐骑着一辆吱嘎乱叫的24坤车进了院子。她一见陆远的模样,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导致那辆坤车大有要散架的趋势。
“德顺,东西都齐了啊,想着先把锅子给姐送返来。”
“你看看,要不怎说还是老街坊亲呢,德顺这话说到我内心儿里了。二锅头,再拿两瓶。啤酒,再来一箱。算我哒。”
白全福一向盯着陆远,直到他骑着板儿车拐过街角以后,白全福才自言自语到:“这小伙儿,不赖。”
“远子,来的挺快呀。来,熟谙一下,这位是白爷。”
“芳啊,快接,你哥说他调到河西那边儿啦。”
陆芳抄起电话亲亲热热喊了声哥,然后就抱着电话跟陆远说个没完。
“陆爷,别跟那瞎聊了,从速搬东西呗。”赵德顺的一句调侃,又招来一串笑声。
骑着板儿车走在鼓楼大街上,陆远越蹬越快,把喋喋不休的董姐甩出老远,因为她总在陆远耳边夸奖她小姑子的好。为了这,赵德顺已经好几次撞到马路牙子了,陆远的脸已经烫得能够把鸡蛋烤熟,直到回了店里,陆远的脸还是滚烫。在林巧玲和李宏伟惊奇的目光中,陆远都顾不得把板儿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就跑到院子西南角的水管子旁拧开水龙头,捧起冰冷的水不断地洗脸。
就在二大妈想把耳朵靠近点的时候,陆芳咔的一声挂了电话。
“好了好了,趁这会儿主顾少从速筹办酒宴。董姐和巧玲烧水洗菜。宏伟,把这肉片和啤酒搁冰柜里镇会儿趁便看着店。远子,跟哥一块刷家伙洗碗支桌子。”
“白爷爷好,我叫陆远。”
“谢您了,二大妈。”
鼓楼大街是云水县城的骨干道,从古至今都是。可现在这曾经繁华且宽广的主路与河西新铺的柏油路比拟,就显得陈腐且坑洼不平。而县当局那栋三层青砖起脊楼房,还是民国年间的遗存,一向相沿至今,跟河西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真的没法比。不过,街道两边的白玉兰树却丰年初了,每逢花开时节,就成了县城内可贵的景色。
陆远挠着头说:“仿佛明白了。”
“嗳,晓得,晓得。”
“白爷,咱爷俩谁跟谁,全部云水县城谁不晓得您白爷吐口唾沫是个钉,是个说话算话的主儿。就冲您这为人,另有您跟我爸爸的友情,我也不能难堪您呀。再说您这不也没让我白跑嘛,这肉都给我片好了,佐料、配菜都给备齐了,就连这从不过借的大铜涮锅子都让我拿走了用,换成别人,谁有这面儿啊。”
“德顺啊,爷们儿明天对不住你了啊。没体例,谁叫咱家这买卖火呢。都是老客儿了,都是来给我恭维的,你说我能拉下脸儿来把人往外推嘛,不能够啊。真要那么干了,那不即是砸了老白家的招牌,抽本身的嘴巴嘛。”
陆远这称呼一下子把白全福和赵德顺等人逗乐了。白全福拍着陆远的肩膀说:“宝贝儿,这称呼是对祖父的称呼,搁我这就不对了啊。你看我这年龄,大抵其跟你父母差不离,你最多管我叫叔伯,绝对不能叫爷爷,对吧。德顺叫我白爷,那是一种尊称。这一声爷,可不是谁都当得起的,那必须得是有身份、有职位、有本领、有面子的人,才当得起别人尊称这一声爷。这跟辈分和年龄没多大干系,如果哪天你出人头地喽,别人也得管你叫一声爷。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