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已经结束半个多月了,蒋慧南一向留在陆府没走,她和陆娇娘在西配房同吃同住,两人年纪虽差了四五岁,相处起来却比普通姐妹还要好些。
随后她又委靡起来:“瘦下来又有甚么用,我父亲是个屡试不中的秀才,祖上也只是商户,将来要不是嫁给商户,就只能去找个穷秀才。”
“那你就找个家里有银子的秀才好了。”陆娇娘翻着盒子里的糕点随口说着。
“在这呢。”蒋慧南把绿豆糕递给陆娇娘,接着说:“你这么能吃,如何都不见胖啊!”
“你这个小妮子!”蒋慧南捏了捏陆娇娘的面庞,“我是说,我不想嫁给读书人!”
蒋家后辈虽无大才,却将祖上遗训贯彻的很完整,祭田年年扩大,不但族中后辈也都有进学读书,如果赶上那些家里贫苦的,还会自助一二。
“太甜了,我记得应当另有块绿豆糕的。”
陆娇娘说的是切身经历,蒋慧南却感觉难为她年纪小小就有这类眼界,更是赏识。
“我才不要找个穷秀才嫁畴昔。”蒋慧南同陆娇娘抱怨道:“你看我二姐,被她父亲嫁给了上西村的穷秀才,家里院子还是用我二姐的嫁奁建的,成果呢?方才考长进士,就将我二姐的丫环收用了,还吵着要娶村长家的女人做二房,亏他长着一副诚恳巴交的模样,没考长进士前,是个去我们家连眼睛都不敢抬的人。前次二姐回娘家哭,大伯母心疼的没体例,偷偷给了二姐八百两银票,让她去买个杨州瘦马放家里。”
陆娇娘汗颜,她将上辈子窝窝囊囊的过日子,做事没有主意的风俗也带到这辈子来了。反观蒋慧南就分歧,做事风雅、行事萧洒,陆娇娘深思着本身,固然现在年纪小,这些还不较着,但是今后垂垂长大抵重视了。
陆娇娘见话题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实在是遁藏不畴昔,问道:“秀才不好么?”
这代蒋家家主有五子,蒋慧南的父亲最小,排行第五,倒是兄弟五人中最爱读书的,蒋家家主特地给他娶了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媳妇,陆氏。因为有这些民风,蒋家的女儿嫁入读书人家的居多。
陆娇娘辩驳道:“莫非富朱紫家就不收妾室了吗?那些富朱紫家只怕私底下更是肮脏,只是旁人不晓得罢了。”
陆娇娘嘴角一咧,暴露两颗虎牙,笑嘻嘻的说:“慧南姐姐,我如何没看出来你胖了啊!”
蒋慧南已经是个满十岁的小娘子了,是蒋家五爷的长女。
蒋慧南将娇娘盯着她看,也不说话,便问道:“你盯着我看干甚么?”
陆娇娘头也没抬,持续翻着说:“不嫁给读书人估计不可,姑妈应当不会同意让你嫁给种田的。”
“搬去和外祖母住在一起,必然又要我抄经文了,和你在一起,我们没事就品品茶,多舒畅。”蒋慧南私底下偷偷和陆娇娘说。
陆娇娘不美意义的揉着肚子,说道:“我好想是吃的有点多了,晚膳时要重视了。”
陆氏只生了一男一女,蒋慧南没有远亲姐妹,蒋家姐妹内里她是最小的,前面的几个堂姐早就出嫁了。陆娇娘年纪固然小了点,行事却很风雅,蒋慧南渐渐的便把一些苦衷也和她流露。
陆娇娘抬开端,圆圆的眼睛看着蒋慧南,含混道:“我很能吃么?”
唐老夫人怕于氏这边事情烦多,照顾不便,几次让蒋慧南搬到她院子去,蒋慧南都随便找来由推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