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隆庆帝略显怠倦,重新又坐下,耶律臻心领神会,与北胤王一前一后出了书房。走了一程,见四下无人,他忽而问道:“王爷入城后先回了王府,莫非没有问问凤羽腿伤之事?”
“不必惶恐,只是北胤王发怒,失手打碎花瓶罢了。”靖王淡然解释。北胤王霍然回身,望着面前一群朔方保护,愤而作笑,振声道:“朔方废料,别健忘你们是来摇尾乞怜的!现在到了北辽皇城还敢用刀对着我?火线疆场上,我萧益单拳便可打你们几十个!”
灯盏闲逛,脚步声杂,有一身着镶绒锦袍的青年率先快步出院,行动时仿如有风,一双明目熠熠有神。
隆庆帝沉默不语,只是来回踱步,屋内沉寂窒闷,唯有烛油兹兹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放方才获得的人设图~
“王爷……公子已经睡下,奴婢们刚熬好了药……”
“凤羽受伤颇重,怕是不能进宫。”北胤王无法至极,只得道,“臣现在回府,再细心扣问。”
隆庆帝皱着眉点点头,似是犹有不悦。北胤王双目发红,忽地撩起长袍膜拜在地:“圣上,臣的宗子凤举因抗击朔方入侵而死在暴雪当中,臣得知动静时正与朔方雄师鏖战,为此强忍哀痛没有赶回上京。现在季子凤羽固然回朝,却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请圣上让朔方给臣一个交代!不然臣几近形同绝后,叫臣怎能忍下这口恶气?!”
耶律臻点头,缓缓道:“以是事情究竟如何停顿,还需北胤王对凤羽加以教诲。凤羽若还是只说是本身摔伤,那朔方最多也就是担了个照顾不周的名,何况他们如果提及当年福王世子在我朝病故之事,父皇只怕也无言以对。但若能证明是朔方成心弄残凤羽,统统就分歧了。”
北胤王沉默半晌,道:“太子说的极是。”
靖王直视于他,深深呼吸,脸上仍旧安静:“王爷是想以李衍作为人质,还是要斩杀李衍来宣泄心头之恨?”
“你不是已经回了王府?凤羽本身莫非不会说话?朕总不能强行逼问靖王,有失大国风采!”隆庆帝较着有些沉闷,声音发沉。
北胤王坐在床边椅上,默不出声地看着甜睡中的凤羽,过了半晌,才低声叫起他的名字。凤羽微蹙着眉,缓缓展开眼,望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凤羽似是早已睡着,即便屋中亮起了光,犹自未醒。
“莫非凤羽说的还是与靖王一样?”耶律臻又上前一步。
北胤王嘲笑道:“你既问出此话,便是心中早已推测会有明天。奉告你,我虽赶回上京,但部下二十万雄师仍在你朔方境内,只要我一道急令发往边关,你小小朔方不出数日就会尽归我北辽统统!”
北胤王冷哼一声,一震袍袖阔步而入。靖王紧随厥后,掩上了屋门,作揖道:“凤羽双腿之伤实属不测,当年他本就身材衰弱,适逢天降大雪,又传染风寒。次日他见雪止,便出了院子,不料门前结冰,凤羽脚步不稳跌倒在冰上。厥后先皇也派了太医为凤羽接骨疗伤,但或是凤羽摔得太重,伤了筋骨,终究展转几番,还是未能规复。”
北胤王吐了一口气,牵动嘴角笑道:“太子讯息通达,来得正及时。”
耶律臻微一蹙眉:“要赶在天明之前问出话来,不然靖王入朝签订和约,当时再说就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