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未曾进宫与圣上签下盟约,我又算甚么抗旨?!”北胤王怒喝一声,顺手将靖王一推。靖王站立不稳连连发展,正撞在桌边,但听一声脆响,桌上的花瓶竟被他袍袖卷落于地,顿时摔了个粉碎。
北胤王冷哼一声,一震袍袖阔步而入。靖王紧随厥后,掩上了屋门,作揖道:“凤羽双腿之伤实属不测,当年他本就身材衰弱,适逢天降大雪,又传染风寒。次日他见雪止,便出了院子,不料门前结冰,凤羽脚步不稳跌倒在冰上。厥后先皇也派了太医为凤羽接骨疗伤,但或是凤羽摔得太重,伤了筋骨,终究展转几番,还是未能规复。”
“太子?”北胤王浓眉一轩,略有不测。耶律臻率着一众近卫来到屋前,北胤王带来的侍从亦急追而来。靖王见状,袍袖一扬,本已要禁止不住的朔方保护只得哑忍退在两侧。靖王上前迎到门口:“太子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指教?”
“不痛。”凤羽极其寒微又极其简朴地回了一句,视野落在床尾帘幔。
保护首级见靖王犹在门前望着远处,不由急道:“王爷,北胤王清楚不肯放过我们,现在这一去,又不知要在北辽天子面前说些甚么!万一他们俄然窜改和谈的主张,王爷还留在此地,岂不是羊入虎口?”
“莫非凤羽说的还是与靖王一样?”耶律臻又上前一步。
北胤王吐了一口气,牵动嘴角笑道:“太子讯息通达,来得正及时。”
君臣相见后,太子退立一侧,隆庆帝直截了当发问:“萧爱卿回上京后为何不入宫而去了御舍?”
“奉父皇之命前来宣北胤王进宫面圣。”耶律臻安闲不迫。
隆庆帝在案几边站定,侧过脸道:“你们莫非是要让朕扣住靖王,再攻向全州?”
“那你的意义还是说他本身不循分才摔断了双腿?!”
“凤羽受伤颇重,怕是不能进宫。”北胤王无法至极,只得道,“臣现在回府,再细心扣问。”
“王爷是要罔顾君命违背圣旨了?”靖王眉梢一扬。
“小王那里是这个意义?!王爷请不要曲解……”靖王话语未罢,北胤王已一把抓住其衣衿,咬牙道:“我现在就剩这一个儿子,你们却把他弄成残废才还给我……李衍,你此次到了上京,就休想再安稳归去!”
北胤王的身形隐于暗影中,呼吸有些沉重,道:“他先前跟太子说的也是如许?”
“凤羽总不至于回到了北辽还不敢透露真情。”隆庆帝扬眉道,“如许吧,将凤羽送进宫来,朕亲身问他。”
“少扯这些虚礼!”北胤王双目圆睁,长须簌动,“我问你,凤羽如何会废了双腿?!我将他交给你们朔方时,他能走能跑,现在返来却成了那样,你们究竟对他做了甚么?!”
“你不是已经回了王府?凤羽本身莫非不会说话?朕总不能强行逼问靖王,有失大国风采!”隆庆帝较着有些沉闷,声音发沉。
靖王直视于他,深深呼吸,脸上仍旧安静:“王爷是想以李衍作为人质,还是要斩杀李衍来宣泄心头之恨?”
北胤王沉默半晌,道:“太子说的极是。”
宫阙沉寂,明灯摇摆。
“父皇只召见北胤王,靖王不必担忧,明日一早天然会有内侍前来宣召。”耶律臻神情安静,仿佛涓滴也不想谈及刚才那狠恶对峙的一幕。靖王点头,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等明日再与圣上商谈和解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