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惶恐,只是北胤王发怒,失手打碎花瓶罢了。”靖王淡然解释。北胤王霍然回身,望着面前一群朔方保护,愤而作笑,振声道:“朔方废料,别健忘你们是来摇尾乞怜的!现在到了北辽皇城还敢用刀对着我?火线疆场上,我萧益单拳便可打你们几十个!”
“告别。”耶律臻行礼已毕,向北胤王一揖,“还请北胤王马上进宫,父皇正在等待。”
君臣相见后,太子退立一侧,隆庆帝直截了当发问:“萧爱卿回上京后为何不入宫而去了御舍?”
北胤王嘲笑道:“你既问出此话,便是心中早已推测会有明天。奉告你,我虽赶回上京,但部下二十万雄师仍在你朔方境内,只要我一道急令发往边关,你小小朔方不出数日就会尽归我北辽统统!”
耶律臻欲言又止,北胤王恨声道:“臣也并不是要圣上现在就发令,但臣实在不能信赖凤羽是本身摔伤,请圣上明察!如果靖王说的是大话,那朔方更是罪不成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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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沉默不语,只是来回踱步,屋内沉寂窒闷,唯有烛油兹兹作响。
“去吧。”隆庆帝略显怠倦,重新又坐下,耶律臻心领神会,与北胤王一前一后出了书房。走了一程,见四下无人,他忽而问道:“王爷入城后先回了王府,莫非没有问问凤羽腿伤之事?”
耶律臻抬眼窥视隆庆帝,见贰心机沉重,便低声道:“父皇,北胤王世代忠良,为我北辽立下汗马功绩,如若我们不为凤羽报仇,只怕会寒了众大臣的心。”
“我传闻,你的肩上也受了伤……现在可还痛得短长?”北胤王双手撑在膝上,身子前倾,想要离他近些,但语气终是有几分生硬。
凤羽似是早已睡着,即便屋中亮起了光,犹自未醒。
耶律臻微一蹙眉:“要赶在天明之前问出话来,不然靖王入朝签订和约,当时再说就已经晚了。”
“王爷……公子已经睡下,奴婢们刚熬好了药……”
“王爷是要罔顾君命违背圣旨了?”靖王眉梢一扬。
屋内烛火已灭,清冷月光映在窗间,投下深浅不一的影痕。北胤王来到床前,将药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点亮了蜡烛。橘黄灯火垂垂燃起,他踌躇了一下,撩开了帘幔。
“既然如此,那就请王爷归去,再好好地问问凤羽了。”耶律臻特地减轻了语气,缓缓说出。
北胤王双眉不觉一皱,靖王暴露难堪神采,道:“小王是否也要进宫,好向贵国国君解释清楚?”
北胤王沉默半晌,道:“太子说的极是。”
北胤王停下脚步,却不回应。
此时的北胤王已然不像先前那般气愤,但眉宇间仍尽是不平,固然如此,他还是低声答道:“请圣上恕罪,臣得知凤羽废了双腿后,心如刀绞,是以径直回了王府,见到凤羽病卧在床,更压不住肝火,因而就去御舍想要向靖王李衍问个清楚。”
“父皇只召见北胤王,靖王不必担忧,明日一早天然会有内侍前来宣召。”耶律臻神情安静,仿佛涓滴也不想谈及刚才那狠恶对峙的一幕。靖王点头,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等明日再与圣上商谈和解之事了。”
隆庆帝在案几边站定,侧过脸道:“你们莫非是要让朕扣住靖王,再攻向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