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臻望了望他,向隆庆帝道:“父皇请宽解,儿臣在分开御舍时已暗中号令禁卫暗藏于四周,不会放出任何一人。”
耶律臻点头,缓缓道:“以是事情究竟如何停顿,还需北胤王对凤羽加以教诲。凤羽若还是只说是本身摔伤,那朔方最多也就是担了个照顾不周的名,何况他们如果提及当年福王世子在我朝病故之事,父皇只怕也无言以对。但若能证明是朔方成心弄残凤羽,统统就分歧了。”
灯盏闲逛,脚步声杂,有一身着镶绒锦袍的青年率先快步出院,行动时仿如有风,一双明目熠熠有神。
耶律臻欲言又止,北胤王恨声道:“臣也并不是要圣上现在就发令,但臣实在不能信赖凤羽是本身摔伤,请圣上明察!如果靖王说的是大话,那朔方更是罪不成恕!”
北胤王被这话当头一击,耶律臻旋即道:“既然如许,只要凤羽能说出真相,父皇就有据可循了。”
“父皇只召见北胤王,靖王不必担忧,明日一早天然会有内侍前来宣召。”耶律臻神情安静,仿佛涓滴也不想谈及刚才那狠恶对峙的一幕。靖王点头,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等明日再与圣上商谈和解之事了。”
隆庆帝在案几边站定,侧过脸道:“你们莫非是要让朕扣住靖王,再攻向全州?”
北胤王吐了一口气,牵动嘴角笑道:“太子讯息通达,来得正及时。”
北胤王冷哼一声,一震袍袖阔步而入。靖王紧随厥后,掩上了屋门,作揖道:“凤羽双腿之伤实属不测,当年他本就身材衰弱,适逢天降大雪,又传染风寒。次日他见雪止,便出了院子,不料门前结冰,凤羽脚步不稳跌倒在冰上。厥后先皇也派了太医为凤羽接骨疗伤,但或是凤羽摔得太重,伤了筋骨,终究展转几番,还是未能规复。”
北胤王坐在床边椅上,默不出声地看着甜睡中的凤羽,过了半晌,才低声叫起他的名字。凤羽微蹙着眉,缓缓展开眼,望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君臣相见后,太子退立一侧,隆庆帝直截了当发问:“萧爱卿回上京后为何不入宫而去了御舍?”
“我传闻,你的肩上也受了伤……现在可还痛得短长?”北胤王双手撑在膝上,身子前倾,想要离他近些,但语气终是有几分生硬。
隆庆帝沉默不语,只是来回踱步,屋内沉寂窒闷,唯有烛油兹兹作响。
“不痛。”凤羽极其寒微又极其简朴地回了一句,视野落在床尾帘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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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皱着眉点点头,似是犹有不悦。北胤王双目发红,忽地撩起长袍膜拜在地:“圣上,臣的宗子凤举因抗击朔方入侵而死在暴雪当中,臣得知动静时正与朔方雄师鏖战,为此强忍哀痛没有赶回上京。现在季子凤羽固然回朝,却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请圣上让朔方给臣一个交代!不然臣几近形同绝后,叫臣怎能忍下这口恶气?!”
“去吧。”隆庆帝略显怠倦,重新又坐下,耶律臻心领神会,与北胤王一前一后出了书房。走了一程,见四下无人,他忽而问道:“王爷入城后先回了王府,莫非没有问问凤羽腿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