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臻望了望他,向隆庆帝道:“父皇请宽解,儿臣在分开御舍时已暗中号令禁卫暗藏于四周,不会放出任何一人。”
“王爷请勿起火,他那几个仆人当日一早就出宫采买东西,本觉得凤羽睡在床上不会有事……”
北胤王被这话当头一击,耶律臻旋即道:“既然如许,只要凤羽能说出真相,父皇就有据可循了。”
“小王那里是这个意义?!王爷请不要曲解……”靖王话语未罢,北胤王已一把抓住其衣衿,咬牙道:“我现在就剩这一个儿子,你们却把他弄成残废才还给我……李衍,你此次到了上京,就休想再安稳归去!”
“我传闻,你的肩上也受了伤……现在可还痛得短长?”北胤王双手撑在膝上,身子前倾,想要离他近些,但语气终是有几分生硬。
北胤王吐了一口气,牵动嘴角笑道:“太子讯息通达,来得正及时。”
靖王直视于他,深深呼吸,脸上仍旧安静:“王爷是想以李衍作为人质,还是要斩杀李衍来宣泄心头之恨?”
朔方众保护气得面孔发白,此中几人按捺不住,吼怒着便想往前冲去,忽听院门口有人厉声喊道:“停止!”
“莫非凤羽说的还是与靖王一样?”耶律臻又上前一步。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问他。”北胤王劈手夺过药罐,不等她说完,径直上了石阶排闼而入。
“你还未曾进宫与圣上签下盟约,我又算甚么抗旨?!”北胤王怒喝一声,顺手将靖王一推。靖王站立不稳连连发展,正撞在桌边,但听一声脆响,桌上的花瓶竟被他袍袖卷落于地,顿时摔了个粉碎。
宫阙沉寂,明灯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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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王坐在床边椅上,默不出声地看着甜睡中的凤羽,过了半晌,才低声叫起他的名字。凤羽微蹙着眉,缓缓展开眼,望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一派胡言!他的腿骨是断了多处,我行军兵戈那么多年,从未传闻过摔了一跤就会伤成那样!”北胤王愤然作色,“当年凤羽去到朔方时,身边也跟从了几个仆人,莫非就没人照看着他?!又如何会任由他一小我生着病还跑出院子?!”
北胤王跟着耶律臻自皇宫偏门而入,一起疾行,穿廊过殿,终究到了御书房。屋内烛火透明,隆庆帝单独端坐案几后,神采凝重。
“王爷……公子已经睡下,奴婢们刚熬好了药……”
北胤王紧紧抱拳,骨节凸起,声音也嘶哑:“圣上,臣分开虎帐之前早已做了安排,几位副将谨慎可靠,不会泄漏半点动静。现在已是深夜,靖王即便想传信出去,只怕也出不了城门……”
夜深风疾,北胤王府内已是一片喧闹,唯有凤羽所住的院落内,另有一间配房中亮着烛火。有小厮端着药罐一起小跑进了院子,福婶与其他几名仆妇早已等着,接过还稍嫌烫手的药罐便要往正屋去。
却不料院门口脚步短促,福婶循声一望,竟见北胤王一脸沉重地疾步而来。
“你不是已经回了王府?凤羽本身莫非不会说话?朕总不能强行逼问靖王,有失大国风采!”隆庆帝较着有些沉闷,声音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