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镛决然道:“臣并无其他贰言,惟愿世子能担当北胤王忠勇之风,方才不孤负圣上此番例外册封。”
叶姿上车时未见凤羽,只知他乘坐的车辇在其火线。此时城门已开,街上行人本不算少,但都被王府卫兵拦在门路两侧不得靠近,唯听车轮滚滚,马蹄起落。
“哦?我倒是传闻新宋北方有位名医,就隐居在大雪山四周……不过北胤王向来不喜新宋,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南平王边说边笑。
南平王抚掌欣喜道:“圣上公然体贴老臣!北胤王虽失了一子,但凤羽自朔方返来,且又得以册封,今后必将担当你勇猛善战之雄风,再为北辽成建功业!”
“休要在大街上胡说话。”南平王皱眉低语,“你说他卤莽也好,霸道也好,在他们契丹民气中,就是顶天登时的豪杰。”
“萧凤羽?”那人不屑,“不过是个残废罢了,圣上是不幸北胤王没了担当人,才将世子的名号给了他吧?”
“圣上,边关急信!”
叶姿惊诧,北胤王带着侍从往大道而去,凤羽被人推着往前,临到转弯处回过甚来看着她,道:“姐姐,速去速回。”
说罢,大手一挥,部下皆退散两侧。北胤王抱拳称谢以后,带领世人奔驰而去。南平王望着他们的背影,身边亲信不由嗤了一声:“王爷一贯对他客气,他倒好,老是沉着一张老脸,真是不懂礼数的粗人。”
“王爷说得对,只不过眼下他的大儿子死了,他再短长,还能长生不老?过不了几年,还不是要放□段唯王爷是从?”
内侍讶然道:“郡主如果不去,奴婢没法答复太子,还请郡主暂移玉步,太子还在等着您。”
北胤王浓眉一皱,沉声道:“圣上息怒,臣深感圣上爱惜之意,前番小儿未曾下跪迎驾,已是大不恭敬,本日得以册封,更该伸谢皇恩。”说话间,他已转头盯着凤羽,那眼神深含警诫,似是要将他摄在手心普通。
闻名誉去,见是一名内侍站在树下。北胤王模糊认得此人,知是东宫近侍,不由问道:“有甚么事?”
凤羽按例没有回声,仿佛这些政事都与他毫无干系。北胤王见他这般模样,只得长叹一声,满腹愁绪。正走到通往宫门的门路间,却听远处有人号召一声。
待获得了祈春台前,群臣叩拜结束,先是身披赤金长袍的祝师吟诵祭文,再是隆庆帝登祈春台行祝祷大礼,上谢彼苍神灵庇佑风调雨顺。因祝师与君王此时用的皆为北辽说话,叶姿跪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直至双膝发麻,也只能跟着世人一同屏息聆听。
“萧某不会将此等小事记在心中。”北胤王说着,看了看凤羽。
叶姿难堪起来,不由自主地望向凤羽,不防他亦抬眸,视野所撞,皆是一怔。
“新宋人最是狡猾,说不定早就暗中运营,勾搭了伏罗大臣杀了国主,好趁乱主宰大权。”北胤王冷哼一声,转而向隆庆帝道,“圣上千万不成掉以轻心,新宋如果出兵收伏伏罗,国土就离我北辽更近,一旦他们再想扩大,便要直接向我们开战了!”
车队穿颠末内城大道,忽听火线喧哗声起,间杂骏马飞奔之声。叶姿颇感惊奇,撩开帘子往前望去,只见一群人马自火线奔驰而来,沿途卫兵敏捷握刀禁止,对方为首之人猛地勒紧缰绳,堪堪停在了马队火线。而其身后代人亦围拥而上,眼神倨傲,似是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