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就经常如许,十多年畴昔了,头痛痼疾还是未曾肃除。”他一边说着,一边整了整长袍下摆,覆挡住了本身的双足。叶姿不由自主地望了一下他的双腿,很快又收回目光,走到了桌子的另一侧。
侍卫们将乘舆放在天井中,凤羽昂首看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刚才传闻姐姐头疼,我想到行李中备有良药,便带来给姐姐试用一下。”
“要我说甚么?”他冷冷道。
他没有看她,只是道:“我本来觉得你会欢畅。”
屋中非常沉寂,过了半晌,她才听到凤羽缓缓道:“我没有故弄玄虚。”
凤羽愣了愣,竟稍显局促:“小时候去找你,你在沐浴……可巧看到了罢了。”
叶姿略有踌躇,他随即又朝耶律臻道:“时候已晚,殿下不如早些回寝宫歇息,我为姐姐消弭头痛后也会马上分开。”
她绷紧了肌肤,等着那种酸楚的感受来临,但奇特的是,坐在她身后的凤羽却没有当即刺下银针。
他紧紧抿着唇,烛影飘忽,映在他乌黑狐裘间,错落有致,好像梅瓣。叶姿最忍耐不了这类沉闷场面,不由焦急道:“说话,萧凤羽!”
“别管这些。”叶姿正色道,“说吧,你要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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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穴,我在朔方学会的。”他简朴地答复着,见她不给他拿蜡烛,便本身扶着座椅探身去够。高高的烛台离他另有一段间隔,他尽力地伸出右臂,但竭尽尽力之下却还是只能勉强触及烛台。
她颇感纠结,踌躇着不知应当如何接话,凤羽将桌上的木盒支出袖中,“既然你不再需求我替你治病,那我今后不会再拿出这些东西了。”
叶姿急于摆脱刚才的难堪处境,便蹲在萧凤羽身前道:“多谢你,凤羽。”
“姐姐,你怎还站在风口,不怕头痛更甚吗?”烛光摇摆下,一身素白的凤羽坐在堂中,望着兀自入迷的叶姿。
凤羽想了想,道:“后背处,可治头痛之疾。”
“我为甚么要说?!你到底有甚么用心?!”叶姿倔强地甩开了他的手。
“干甚么?!”叶姿急道。
耶律臻走到叶姿身后,与她离得极近,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坐在乘舆上的萧凤羽仿佛显得有些寒微纤细。他抬起下颔,道:“凤羽真是故意了,实在只需差人送来便可,又何必特地来这里?”
叶姿浑身起了寒噤,她不是没有与同性打仗过,但这类沉寂中的轻触,却让她心底浮起非常的感受。“你干甚么?!”她惊诧之余,猛地收紧衣衿,回过身怒冲冲盯着他。
“给个答复好吗?”叶姿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话音才落,忽觉后背处悄悄一触,有人抚过了她的肌肤。
耶律臻看看他,笑道:“那就有劳凤羽,但愿凤盈的头痛之感能够消弭。”说罢,挥手让侍卫背起凤羽,将他送入了堂屋。
“我防备?你又何尝不是?”她顿了顿,盯着他的双腿,“另有,你真的是因为跌倒在冰上才变成如许的吗?阿谁始终跟在你身边的靖王,实在一向在威胁你吧?”
“没甚么。”他竟如释重负,双手撑着椅子,“你后颈下方有朱红色的印记,我见过,不会认错。”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仿佛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让叶姿摸不着脑筋。但她还是假装很天然的模样,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盒子。这木盒只要手掌大小,四四方方,做工粗陋,也没有任何雕饰。耶律臻睨着她手中的盒子,道:“这内里是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