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让风宁路打了个寒噤,当即复苏过来。定睛瞧去,面前两人拳来脚往打得正欢:一个是乌日阿古达木,此时浑身**的,另一个是她不熟谙的人,想来就是方才出声救她于危崖边上的人了。
俄然被人一脚踹进河里的乌日阿古达木气极。那一脚踢在他身上固然不如何疼,但却极伤他的自负。想他堂堂乌日部的王子,何时吃过如许的亏?!气怒之下脱手当然不包涵,加上他本来工夫就不错,打得那是虎虎生风。可他的敌手技艺犹在他之上,不但对付自如,乃至另有点让着他的意义,的确就像在说“你这点本领我懒得跟你计算”似的,让他怎能不羞恼非常?!
乌日阿古达木脖子一拧,牛眼瞪得滚圆:“她给其其格受了多少委曲!她凭甚么?!她是甚么东西!”
“害她醉酒!害她被父汗叱骂!不都是你害的!”风宁路脸上的讽刺落在乌日阿古达木眼里,令他恨得直想冲上去把风宁路撕成碎片再嚼烂了吐到地上。
“阿哥,如何回事啊?如何俄然打起来了?”乌日巴托气喘吁吁累得不轻,一边用力箍着蛮牛一样挣扎不休的乌日阿古达木一边问。乌日阿古达木胸口急剧起伏着,充满血丝杀气腾腾的双眼压根看都不看乌日巴托,只死死瞪着面前他如何打都打不中的人,恶狠狠道:“你问他!”
乌日巴托直想哀嚎:他本打着主张一口咬定乌日阿古达木是没认出来风宁路才对她动的手,虽说赔罪报歉少不了,可挂着个“不知者不罪”的由头,再加上看在乌日部的面子上,司寇宇铮想必也不会过分究查,可乌日阿古达木的话倒是让他再也不能用这个借口息事宁人了。这下倒好,让他上哪再去找个更好的借口?
风宁路明知故问:“哦?我给乌日娜公主受了甚么委曲?”
乌日阿古达木的兴头被人打断,心中非常不耐,待看清来人后却不得不把火气压下去。他再是醉酒打动,到底另有几分明智在:面前这小我是他不好随便发作的。但压得住火气压不住脾气:“不过是个寒微的贱民!”
乌日巴托一听头都炸了,仓猝就想去捂乌日阿古达木的嘴巴:“阿哥!别说了!”
草原上的人最不肯意的就是被人说输不起,最看不起的也是输不起。乌日阿古达木被风宁路一句话说得神采紫涨,但他本就不是个善言辞的,再加上现在脑筋被血气冲得发热,嘴巴几开几合也没说出只言片语。乌日巴托倒是有点脑筋,但也不晓得如何回应:想说他们不是输不起吧,可哪有输得起的人背后找人费事的?乌日阿古达木想的比乌日巴托还要多一层:如果就这么认了输,那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其其格所受的委曲岂不是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他是决计不甘心的。
俄然窜改体位让风宁路的大脑一时候供血不敷而昏昏沉沉的,扶她起来的人仿佛说了句甚么她也没听清楚。不等她回过神来,又听到一声吼怒,紧跟着她被甩了一头一脸的水。
这一方的动静把篝火边上其他的人也引了过来。乌日巴托跑得最快,冲上来就想将打在一处的两人拉开,可惜打红了眼的乌日阿古达木那里肯干休?一抡膀子便把乌日巴托甩了出去。看自家哥哥两眼血红落空明智的模样,乌日巴托顾不得摔疼的屁股,爬起来又去拉架,倒是冲上去几次便被摔出来几次,只能围着打在一处的两人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