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淮军,现在还是客军,不过他的人已经到了上海,约莫朝廷授他为江苏巡抚的上谕,也就快到了――既然本身得了藩司,那么巡抚的位子天然是留给李鸿章的,不会错。
“好,明天轩军就把北线的防务交出来。”关卓凡一点头,“嘉定、南翔和宝山,都有现成的营房。不知淮军的粮台,筹算设在那里?明天我从库里,再调三百顶帐篷畴昔。”
再看从船上连续下来的淮军兵士,心中却略有讶异之感。这些兵,仿佛不是他设想中的惯战劲卒,服sè暗旧,jing神也不甚昂扬,并且因为有很多是新勇的原因,来到上海如许的繁华之地,神情之间,还很有些畏惮之意,与轩军马队初到上海时,那种自命天兵的抖擞干劲,大相径庭。
关卓凡站在船埠上,扫一眼身后的那群官员,再看看正在缓缓泊靠的“威廉麦特”号,心中不堪感慨。
“关大人,我亦是敬慕已久。”年将四旬的李鸿章浓眉长目,风采儒雅得很,含笑行礼。他将关卓凡脸上的神采看在眼里,心中略感奇特――这一副神情,竭诚得很,却不似作伪。“只恨没能早一点见到您这位只手独撑上海局面的少帅。”
“那好,我先从七宝调三千石米畴昔,今后粮草上的事情,我让藩司衙门的钱蕴秋跟南翔来联络。淮军的数量,就是眼下这八千人了么?”
那几位雄赳赳的武官,一个个本身报了名,口称“轩帅”,顺次给关卓凡存候施礼。
李鸿章一贯以曾国藩的弟子长自居,这句话说到贰内心去了,他对关卓凡的观感,也就随之变得有所分歧。
这又是一份大礼,李鸿章不能不再次伸谢。但是相谢之余,心中不免苦笑:这位关逸轩,事事抢在前面,真是堵得我开不了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