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过谦,胜任是必然能胜任的,说到底,只要你办过。”李鸿章摇点头,说道,“只是提及经费,倒有一点头疼,现在连淮军的军饷,也还在难堪当中。”
“抚台明见!”这一句是当然要捧的。关卓凡心想:李鸿章并没有办过洋务,但是单凭这一份见地,就为别人所不能及了。“我那边另有可用的电报机,转头我叮咛人送一台过来,请抚台赏鉴。”
这件大事说好了,两小我又把细节做了一番筹议,商定了明天由两军的将官会晤,把连络部的安排谈妥它,李鸿章便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
“我到上海的时候不长,但是已经传闻过他的一些劣迹,别的也还算了,竟然私设了一家叫做‘元丰’的钱庄,凡是捐官的人,不消他家的票子,就竟敢拒收――这不是开打趣么?”李鸿章有点冲动起来,“他那几个劣幕,像闵钊、金鸿保、杨坊之流,都是浙江人,传闻也是跟他沆瀣一气,都该办!逸轩,你在上海的日子长,想必也该有所耳闻?”
“嘿,一个上海道,运营一方,盘根错节,那几本帐,竟然只要他本身晓得。”李鸿章浓眉一竖,嘲笑道,“三十万,我看不止,不过我猜就连户部,也一定弄得清楚。”
“是。”周馥心想,本来李大人是拿电报,去跟关逸轩换地盘,“抚台放心,归我去跟金老爷讨论,必然会有一个安妥的安排。”
“是。为了这个事,还被本来的薛抚台参了一本,朝廷派了崇地山来严查,弄得我几近下不了台。”关卓凡嘴上应着,内心却在揣摩,李鸿章提起电报是甚么意义。
“实在算是征用的,不过也端赖他们识得大抵,情愿报效,才没有闹出交际上的胶葛来。”关卓凡不晓得李鸿章在打甚么主张,是以先铺垫了这一句,免得他又想依着葫芦画瓢。
“好,好,承情之至。”李鸿章说道,“不过我想,也不但是一台电报机的事。传闻你现在手里的电报,一应线路,都是阿谁四合公司报效的?”
“不满抚台说,洋人的这个玩意儿,好用极了!就算六百里抓紧的军报,也要快马跑上一天一夜,如果用电报,半晌可至。抚台是精于军务的人,天然晓得疆场上的局势,千变万化,如果有铜线相连,则随时能够掌控,抚台说好不好呢?”说到这里,关卓凡用心叹了一口气,“好是必然好的,只是总有人拿出华夷之防来讲事,我亦无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