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毫无用处,但是变得有些讨厌了。
“回大人的话,坠马的有两个,伤都不重。拉弓时脱筋的,歇息几天就好了。刀伤的阿谁,是练劈砍的时候,本身不谨慎划伤的,不碍事的。”
“嗻!”练习的时候,张勇脸上不敢有一丝嬉笑之意。
关卓凡谢了,心想,看来那五十军棍,给许庚身留下的印象很深。
关卓凡见他这一笑,很有点皮里阳秋的味道在内里。他晓得许庚身所指的,是本身拿钱贴给营里的事,再想起那“赢来的”二千八百两银子,不由也笑了起来。
这一次从京里调来的马队,分作东西两营,一共五百人,都归这名福佐领管带。他叫福成安,属镶蓝旗,是郑亲王端华的一个远亲,而端华也恰是镶蓝旗的旗主。
“我传闻这些天里,西营光是坠马摔伤的,就有好几个,另有射箭扭脱了筋的,玩刀被砍伤的,加起来也有好几个。这些事,有没有呢?”
“嗯嗯,也不是甚么嘉奖,你本来就当得起嘛。”福成安笑眯眯的,又捧了关卓凡一句,跟着便将话锋一转:“只是这时节,天寒地冻,我们做长官的,也要多体恤兵士的难处,如果弄出甚么大伤大病来,就不好了。”
“第六哨,放!”穆宁将手向下一挥,二十五名满弓斜指的兵士把扣弦的手攸的一松,劲急的羽镞便破空而去,带着锐急的风声,射向劈面远处草地上的标靶。
准头不错,但是毫无用处。
有是有,但是这不正申明兵不练不成么?再说,伤情也没那么夸大。
这番话说下来,让关卓凡哭笑不得,再看福成安那张胖脸,心中对他的观感,便与本来不大一样了。
这当然是气话,关卓凡也懒得说他,只是心想本身这练兵的大计,怕是要半途而废了。
“三是兵不能闲,”许庚身慎重的说,“闲则肇事!所谓户枢不蠹,流水不腐,再锋利的刀枪,放着不消,总归是要生锈的。再好的军队,如果老是坐着不动,也是必然会烂掉的。说到底一句话:要没事谋事!”
生得白白胖胖的福成安,看上去实在不像个武官。他对关卓凡很客气,见了面,不等关卓凡施礼,便亲热地拉着他坐下,让摆布看茶。在一旁陪着的,是东营马队的林千总。
关卓凡有些猜疑,不知他到底想说甚么:“标下鲁钝,还请大人明示。”
“二是饷不能足,兵士们身上的钱太多,兵戈时便不肯冒死了。当然也不是不发,而是把余下的钱用在刀刃上。”许庚身看着关卓凡笑了笑,“这一条,逸轩你天然一定用得上,姑妄听之。”
福成安人很平淡,最是怯懦怕事,靠祖上军功的恩荫,才气做到五品的佐领,常日里所奉的座右铭,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关卓凡银票开路,把他对付得还不错,但内心对他的评价,则是那句“你不讨厌,但是全无用处”。
“说是这么说,不过量一事老是不如少一事。”福成安很当真地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们是步军衙门,等皇上回銮以后,还是得归去管四九城里的事儿,这些野战的工夫,用处也不大。再说了,热河这么多兵,各家各营都循分守己的,只要你西营马队每天弄那么大的动静,这一比起来,让人家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