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巡抚,实在你们大清帝国的驿站体系,也包含了邮政含义在内。”皮埃尔倒是不藏私,有甚么说甚么,“不过很遗憾,非论是你们中国的贩子,还是我们本国的贩子。都没法享遭到如许的便当。”
“这如何行?”关卓凡失声笑道,“到了下一站的驿丞手里,瞥见是一张白纸,那还不大喊大呼起来?”
三个要素么?关卓凡点点头,却在内心说,我还得给你再加上一条。
“爵帅存候心,调子定了,余下的我们来办,必然不会迟误。”刘郇膏笑道,“倒是你的帖子,是不是该发了?我怕再迟,远一点的兄弟就来不及赶返来。”
“第三个么,嘿嘿。”皮埃尔矜持地笑了笑,“关巡抚,你有没有想过,邮政该如何收取用度?”
江苏巡抚关卓凡,带着姑苏府同知杨仕全,青浦县驿丞邵德生,加上一名法语的通译,亲身来到了上海法租界内的领事公所。遵循商定,法国领事爱棠和一名叫做皮埃尔的法国人,已经在公所内等待,将他们热忱地迎了出来。
回到巡抚衙门,已是晌中午分,仓促用过了饭,按例派人把赵景贤、丁世杰、刘郇膏、杨坊、利宾这五小我,请到衙门来,要把办邮政的事情,做一个定局。
“那么第三个呢?”
说是领事公所,实在是一间非常简朴的红色木头屋子。相互见过了礼,才方才坐下,关卓凡便直奔主题,问出这一句话。
“这就是我们法国的邮政与你们大清的邮政,最大的辨别,也是当代邮政与当代邮政的最大辨别。”皮埃尔耸了耸肩膀说道。
“爵帅说私家邮件,不成肆意拆阅检视,这话说得太对了。如果象本来那样,不但是私家的邮件,实在就连国度的公文,亦毫无保密可言。”
明天既然带了杨仕全和邵德生两个来,所要问的,天然是办邮政的事。指名要找皮埃尔,是因为已经探听过,在上海,只要法国人创办了靠近于近代邮政的“客邮”,而皮埃尔则是这项停业的卖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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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中国特有的“国情”,不消跟法国鬼子多说。比及皮埃尔滚滚不断地说完了,关卓凡才把明天来的另一个意义,向爱棠和皮埃尔提了出来。
“喜日子就快到了,谁不要来喝一杯侯爷的喜酒?”杨坊给他点破了,“就连雪岩的太太,怕也急着要把扈女人送过来了。”
对于中国的邮政史,关卓凡没有当真研讨过,不甚了了。但他起码晓得,新式邮政,还要在三四十年以后,才会在中国发端,现在这个期间,朝廷利用的仍然是传播了几千年的驿邮体系。新式邮政该如何办,新旧之间有甚么异同。不能不向这个法国人来就教。
“关巡抚,我不得不平气你的博识见闻!”皮埃尔由衷地说,“据我所知,你们中国事没有这类东西的,连我办的客邮,也还没无益用。只要在欧洲,才真正利用邮票――”
在关卓凡来讲,创办新邮,不但能够便利本身,并且能够将“客邮”所劫夺的邮权夺返来。而在洋商来讲,自办邮政毕竟是费事和不得已的一件事情,现在朝廷说要办新式邮政,当然悲观其成。
关卓凡心想,法国人说得不错,历朝历代的朝廷,都有一个庞大的驿递体系,但是向来只为朝廷办事,通报军情政令。公文奏折,不但贩子百姓没法享用,实际上说,就连各级官员的私信,也是不能用驿站来通报的。是以即便是在承平的日子,“家书抵万金”之说亦不为虚――想给远方的亲人送一封信,只要交托远行的亲朋老友。或是熟谙的行商客旅来带去,如果能安然送到,则已经是一件谢天谢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