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所学的,恰是恭王赏人的心法,既然遇昌此人将来能够用得上,那么就不要弄得零敲碎打,黏黏糊糊,而是干脆下重注,一次给足给够,让他留下深切的印象。此时见了遇昌吃惊的模样,关卓凡感觉本身的目标达到了。
“王府里也不是天生就金山银山,”遇昌耐烦地开导他,“开消庞大,单靠亲王的一份俸禄,够干甚么的?我们做部属的,天然要尽一尽孝心。多呢,有多的送法,少呢,也有少的送法。我指导你一条门路,包你费钱未几,又能对了王爷的爱好。”
“王爷那边,平时有机遇,我天然会替你说好话。”遇昌点拨他道,“可你本身,也该去装点装点。”
关卓凡很清楚,在这个天下上,他最大的上风就是对汗青的熟知——甚么时候,甚么人,会产生甚么事。汗青的过程有着庞大的惯性,不会等闲地被所谓“胡蝶效应”所影响,从他穿越到现在的事情,也都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他仍然谨慎翼翼地察看和保护着这个过程,当他真正要参与这段汗青时,他但愿能堆集起最大的上风,就算汗青过程产生了甚么窜改,也要包管是向无益于本身的一面来窜改。
“是,感谢大人指导。”
“对别人或许是高,不过你分歧。王爷上回看过你的操,就对你赞不断口,不是差点还拿个御赏的物件儿给了你?此次跟马匪这一仗,你又替他挣了大面子,是以门槛高这一项,不消担忧,你准定能迈得出来。”
“好说,好说,请起来吧。”遇昌从鼻烟壶里挑了一抹鼻咽,擦在上唇,深深吸了一口,“同属一旗,相互照顾也是应当的。”
“这……”关卓凡晓得遇昌的意义,是让他送鼻烟壶,心说,这能叫“费钱未几”?
“在我这就是最好的了,在王爷那,这是最下品的。”遇昌恋慕地说,“王爷给我看过他的藏品,几百个,个个不凡。最好的一个,用整块的翡翠取出来,那水色,啧啧,如何也得上万银子!”
为甚么就惨了呢?关卓凡不明以是,看着遇昌。
客气话说过,两人便随便聊了几句军务上的事情。遇昌心想,他都说了,是为出人头地,天然还是想持续升官。收了他的钱,不免要替他筹算,沉吟半晌,说道:“逸轩,要论上一回马匪的事情,照说该是你的首功。可你的战报是那样写,他福成安又是王爷的亲戚,我也不好说甚么。你且耐烦比及回銮,当时候叙起护驾的功来,我看能不能想体例替你换顶戴。”
清算了林千总,把握到东营马队的兵权以后,关卓凡除了整肃军纪,把校尉和哨长的部分位置做了变更以外,还在忙着揣摩一件银钱上的事情——把带来热河的大笔银子,好好的摆设一下用处。
第二天,半信半疑的关卓凡,遵循遇昌的指导,找到了这家叫“隆昌”的店铺。门面不大,店中却甚是宽广,摆满了各式百般的货色,鼻烟壶倒占了一大半,琳琅满目。关卓凡心说,看来喜好此道的达官朱紫,还真是很多。
说到这里打住了,看动手里三张五百两的银票,大吃一惊,楞了一会才道:“这……逸轩,这也太重了……你可别犯浑啊。”内心想,这个关卓凡,刚把林千总拿下,别是转头就把整营的军饷搬到我这儿来了吧?
“王爷那儿,我怕门槛太高,迈不出来。”想到郑亲王端华,关卓凡坦白相告,“再说,我那点东西,怕也入不了王爷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