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两天以后，步军衙门传来复命，如他所请，任张勇为西营马队千总。
四月的热河，已是春意盎然，关卓凡回到这里也已经有二十多天了。现在，在东营马队那位林千总的军帐中，有一出好戏，正在上演。
对于关卓凡的这个主旨，曹毓英不但非常同意，并且还要尽力为他设法。收到宝鋆那封由关卓凡从京中带返来的密信以后，曹毓英按例用套格一框，弄懂了恭王和宝鋆的意义。既然关卓凡已经完整成为本身人，那对他说话时，便不需求再用本来那种闪动吞吐的语气了。
这几天，关卓凡俄然遵循本来福成安的做法，将本身的中军帐，从西营马队移到了林千总的东营马队的驻地。一共带了十几小我，先扣了东营的司务和文书，再把东营马队这几个月的账目盘问了一遍，成果不出所料，查出了八百多两的亏空。
“嗻！”张勇应了一声，内心真是痛快极了，虚情冒充地来搀扶还跪在地上的林千总：“林千总，我们这就走吧。”
掌棍的亲兵，要替关卓凡出气，固然没有下死手，但力道用得很黑，几棍下去，三小我已开端杀猪般哭号起来。比及四十棍打完，都已是半死不活，被亲兵撮弄着架上马，紧紧捆住，由张勇带了七八小我夹着，一溜烟地赶向衙署去了。
曹毓英的意义，是关卓凡新近立了大功，正在走红，主官也必定会卖他这个面子，是以他要参林千总，是必然参得掉的。但是所用的来由既然如此勉强，就难保不会引发某些猜忌，万一思疑到他抓军权的动机上来，那就划不来了。
“巴克坦！”
对于千总这个级别的官，虽是部属，关卓凡也是无权直接把他拿掉的，这就要用到所谓的“参”，也就是下级官员对下级官员的一种弹劾，列明部属的各种错处，把文书交到步军衙门去，由主官做出决定。而参得掉参不掉，除了动参的来由以外，还要看参与被参之人的分量。
只是这一次，关卓凡不肯再象前次演“豪杰救美”那样鲁莽，而是预先把这个设法，拿来向曹毓英和许庚身就教。
“我不难堪你，顶戴和官服都不动你的，你本身到步军衙门领罪去吧。张校尉——”
“军中的炊事，朝廷早有定规，一天三饱，三天一肉！现在如果有人剥削你们的炊事银子，让你们吃黑了心的馊饭臭肉，三餐半饱，你们又承诺不承诺？”
林千总的为人刻薄，底下的兵士早就啧有烦言，关卓凡交代张勇，花了半个月暗里汇集证据，然后俄然攻击，先扣人，再查账，不但查出了军饷和炊事银子上的亏空，还查出了发卖军马如许的事。现在把几本帐往林千总的面前一甩，本来还梗着脖子不平气的林千总，也只能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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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剥削军饷还是军中的常事，那么炊事上的刻薄，则让东营的兵士们衔恨尤深，立时便是轰然一声“不承诺！”，更有人破口痛骂：“林司务，我操你娘亲！”
“吹号调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