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在谈笑吗?一万贯,庆云食铺一年利润才几百贯,您感觉一万贯是个小数量?”
“一百贯?”李伯言打趣地出了个价。
刘钰不动声色地淡淡道:“一百贯,这个价倒是不贵,不过嘛,谈买卖总得有来有回,八十贯?公子感觉可好?”
李伯言暗笑一声,老子之前打赌,都是大几千大几千的赌,便道:“您看看,我出了价,刘掌柜又不肯意买,那还谈甚么呢?”
“既然如何,刘掌柜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
李伯言俄然眉头又皱了起来,有喃喃自语道:“谷物酿造,那么盐酸从何而来呢?”
“大郎,你再说甚么胡话呢?”
李伯言高低打量了一番,钱鍪?貌似传闻这位钱知州才不惑之年,怎这般显老,便问道:“老先生是……”
见到李伯言不搭话,刘钰感觉本身砍价太狠了,便道:“如许,你我二人各让一步,九十贯,九十贯,您看如何?”
边上的七斤点了点头,道:“昨夜面摊摆到了戌时,前来破题的人倒是很多,就没见过哪一个能说得明白的。厥后马伯见时候不早了,便收了摊,让那些人明儿再过来,我返来以后,见少爷已经睡下,便没敢打搅。”
“你是说,钱知州没有来过庆云食铺?”李伯言问道。
“公子是外村夫吧?”
“敢问刘掌柜,论香味,鄙人这个秘方,比之庆云食铺的任何一道菜,是否都跟添食欲?”
刘钰眉头紧皱,道:“如许,我们的买卖没法谈了。”
“您开个价吧,毕竟是公子的方剂,想必得来也是不易,代价上,刘记不会虐待您的。”刘钰嘴角模糊暗笑,连个铺子都租不起的敌手,何惧之有?
李伯言瞥了眼吃盗窟泡面吃得乐呵呵的范钦,真不忍心奉告他,这玩意儿,搁在八百年后,都是要被下架的货。
李伯言看着老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问道:“刘掌柜就这么自傲,鄙人必然会将秘方让给刘记?”
“少爷,这位老先生找您。”
这时候,刘钰才将脸真正地沉下来,缓缓道:“看来公子底子就没有想卖秘方的意义,在戏耍刘某啊。”
李伯言摇了点头,“一个奸商。”
刘钰一滞,明白这是摆了然再抬价码,便道:“菜品讲究色香味,公子这面汤,香气倒是实足,不过味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庆云食铺的菜品,也是色香味实足,不会差到那里去。”
……
李伯言伸了伸懒腰,道:“倒是够沉得住气。本日再去,我就不信了,他钱鍪能不吃这碗面。七斤,你让马伯将锅里的水坐开,到两包调料出来,光烧水,莫要上面。”
刘钰还是浅笑着,道:“如此香浓的汤料,公子的秘方,可否让与刘记?”
“听公子辞吐举止,也是斯文人,如此以卵击石之事,想必不会做吧?”
“不对,盐酸的话……设备又没法处理………”
刘钰被羞了一个大红脸,看着李伯言,说道:“这个……不过就是想鉴戒鉴戒,互补一下不敷罢了,没有别的意义。”
刘钰略显不快,回身拜别。
楼上的范钦才凑过来,问道:“钱知州?”
……
“大郎,这面汤如果能够复制出来,再永州,就是当之无愧的国士无双面了,只是可惜了,就两箱面。”
边上正在回味昨日那面汤滋味的范钦不乐意了,有些急着道:“如此甘旨的面汤,大郎竟然干烧着,的确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