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知,转运司的人会去盐场?”
李伯言几人上了马车,仇巾眉才缓缓道:“我在盐场看到的,那些人装了盐,又给倒了,推着空的盐车出的盐场。”
“如何样?”
州府大牢以内,狱友们看着这一场比瓦子里唱的都要出色万分的大戏,一个个都懵逼了。
李伯言嘴角笑意更浓了,“康头啊,你感觉此事谁会告发?”
李伯言看着唐睿失魂落魄地拜别,感喟道:“唐茂川有个好孙儿啊。”
“自盐场押送出来的百余口木箱,皆……皆……”
“你?你多大脸呐。”李伯言拍了拍康帅博的肩,说道:“这就是社会,社会社会呐。”
“可惜,吾家大父所托非人。”
营卫拱手一礼,道:“回禀楼公,自盐场押送出来的转运司夫役,在浒墅关人赃并获!”
唐睿再朝楼钥一拜,说道:“此事无变成大祸,还请知州能网开一面,饶过吾家老太爷。”
谢林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说道:“楼公深夜为何抓了我转运司的人,这些夫役碍着您了?”
李伯言冷冷道:“你感觉你如许狼狈归去,你大父、你爹,唐家这些狼心狗肺之人,会如何看你?”
“二十五万斤,合千余石,试问楼公,唐家短时候内,从那里能买到如此多的盐来?转运司督察财赋,想从盐场调出一千余石盐来,应当不难吧?”
“不晓得啊。公子不会思疑我吧?”
李伯言解释道:“很简朴,晚生不把味精的配方拿出来,他们就只能来狠的,因为一旦平江府的人插手货船之事,是否为私盐立马便知。此二人处心积虑地运营,必定不想让服从付诸东流,为今之计,只可从盐场挑盐,偷梁换柱,将那些味精转出来。”
李伯言微微一笑,“吾家大父名李勋德,当年成心收山,故将姑苏的财产,都交由了唐茂川,若非如此,本日的唐家,恐怕还没有如此气势。”
谢林论拍了下本身的额头,笑道:“部属该死,这不是怕楼公给部属抢功绩嘛。您也晓得,现在转运司成了净水衙门,楼公管理一州,这点小功绩,不会跟部属争吧?”
谢林论躬身一拜,道:“拿人的可不是部属。既然本相明白,谢或人辞职了。”
“谢漕司深夜命夫役入盐场,有人告发,本府这才命令出兵,将夫役抓获,恐某些人监守自盗!”
楼钥双手负背,缓缓道:“如果此事清查到唐老太爷的身上,本府会酌情,赦你无罪。”
李伯言拱手一拜,道:“楼公早些安睡,晚生告别了。”
“……”
“皆是甚么?结巴了啊!”楼钥厉声问道。
“并且甚么?”
一场明争暗斗,最后以如此局势草草扫尾。李伯言倒是没甚么物质上的丧失,不过就是不解恨罢了。
李伯言见到康帅博、仇巾眉等从州府衙门外赶来了,缓缓道:“多谢楼公指教,伯言此后定当谨慎行事。”
几道身影仓促而入。
楼钥皱着眉头,表示摆布退下。
唐睿虚脱了普通,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朝楼钥一礼,说道:“知州既已动兵,还请准晚生回府。”
楼钥长叹一声,道:“想想唐茂川阛阓厮杀平生,倒头来,被你这个小子给算计了。在姑苏,商界太岁的名号,你可听过?”
“既然无罪,那谢漕司也带着你的人,请回吧。下次可要把稳了,别胡乱拿人。”楼钥也不跟他磨嘴皮子了,捉贼拿赃,这甚么都没拿到,顶多治谢林论一个办案不力之罪,也捉不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