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亦出班奏道:“圣上明鉴,漠北之地,间隔京师路途迢迢,此番前去犒军,粮草辎重无数,必将行进迟缓,来回短则三四个月不等,长则半年也属常理。如此一来,恐有迟误孙司农理政之虞,请圣上明鉴。”
当值寺人一甩拂尘,将拂尘搭在肩上,下得龙台,从汪品浩手中接过奏折。圣上忽问:“汪爱卿,你的眼睛如何红的短长,抱病了吗?”
圣上好大喜功,最喜好听大臣对本身歌功颂德,闻言不由精力一振,也顾不得看折子,道:“众位爱卿,汪爱卿夙兴夜寐,忧国忧民,实是你辈表率。众位爱卿若都能像汪司徒这般时候不忘忠君爱国,恪失职守,则我大汉何愁诸事不兴?”语气转而变得和颜悦色,“汪受卿,给朕和众位爱卿说说,都想到了些甚么?”
奥秘黑衣人一起脚尖点地,形同飘浮在虚空的鬼怪,飘过盘曲的回廊,飘过深深的天井,飘过汪府高大的围墙,沿途视一干司徒府保护为无物,一如来时一样,未轰动任何人,悄无声气消逝在茫茫的夜色中。
“老臣想到,吾皇贤明神武,泽被百姓,德比尧舜,才及高祖,初创出现在的承平乱世,实是古往今来第一圣明之君。又想到圣上以天下百姓为念,日夜劳累,恐有伤龙体,深感忧愁。是以,做臣子的理应主动为圣上分劳担责,做臣子的多想一些,多做一点,圣上便可少想少做,如此才气有闲裕将养龙体,圣上龙体安康,实是我大汉之幸,天下子民之幸!也是吾等做臣子的福分。”
“唔,那朕也不必再看奏折了,准奏!爱卿所奏甚合朕意,现在已是暮秋,气候转寒,正该给火线将士补给些越冬的军资,特别是漠北苦寒之地的汉军,更要优先补齐!那么汪爱卿,你看该派何人去火线犒赏将士?”
文武百官参拜天子礼毕,当值寺人用尖细嗓音唱诺:“陛下有旨,众爱卿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汪司徒是皇上的老丈人,又深谙推断圣意,迎逢拍马,歌功颂德之道,天子向来高看一眼。闻言向前欠了欠身子,道:“爱卿辛苦了,呈上来吧。”
心道:“汪品浩一肚子坏水儿,好端端来这么一出,貌似公义,可谁知他又憋着甚么暴虐战略,不得不防。此事决不能完整照他的定见来,现在之计,需得先塞个楔子出来,叫他难以得逞。”三皇叔所虑,绝非杞人忧天。汪品浩保举孙正去往漠北犒军,实是一场大诡计的启幕之举。
汪品浩不愧是浸淫宦海多年的老狐狸,不消三盏茶的工夫,已经理出了几条眉目:其一,来人直接避开了府中的保护,来无踪,去无影,这类高深莫测的工夫,放眼全部皇宫,能与之对抗的人也是廖廖无几。那么,这等高人,若非身居高位、资本薄弱、善使手腕的人,如何能令其甘心接管差遣?其二,这躲在背后的人,目标直接指向位高权重,身份高贵的三皇叔,那么其必定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不然,哪来这么大的胃口?其三,以老夫多年浸淫宦海的经历,其扳倒三皇叔的目标,或为权,或牟利,或泄私愤,或源党争。既然背后之人来头很大,牟利、泄愤的能够性都很低,那么,其目标到底是甚么?是要取而代之,还是另有图谋?看来,那躲藏在背后的奥秘人来头不小,并且所图甚大啊!
“这么说,汪爱卿所上奏折,言及的就是犒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