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名保护内心苦笑不迭,心道:“我们若能转动,还会赖在地上不起来吗?”正值腹诽,却见黑衣人曲指连弹,“咻咻”轻响声中,俩人顿觉身子一松,血脉重新顺畅,赶紧惭愧满面站起来,低着头向汪司徒一揖,闷声不响退出版房,带上书房门,与门外的仆人一同避到了三丈以外。
心机电转,款款坐下来,为奥秘人重新续了杯热茶,接着道:“只是目前,诸事尚不成为。试想,剪除三皇叔的左膀右臂,三皇叔岂会袖手旁观?若到厥后查证统统都是诬告,那就再无转圜余地了。若想成事,另有一个前提不成或缺,那就是必须在皇上跟前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可现在汪皇后模糊失势,下官又不便直接出面,难啊!”
“汪大人这么多年来,广结朋党,在朝堂当中搀扶安插亲信,朝堂之上,你汪氏人马已愈三分之一。可有此事?”
“嘿嘿,汪司徒乃绝顶聪明之人,自该晓得可贵胡涂的事理,有些事,还是少晓得为好。”
“呵呵,无妨无妨,人各有志,倒也不能强求。只是如果本官所料不错,先生此番深夜来访,背后必然另有其人,不知可否示下?”一事不成,汪品浩退而求其次,便想探听背后教唆之人。
静,夜,好,读,书……“书”字那一点,是这句话的收笔,汪大人的满心舒畅都凝集在这一点上,蓄势满满,如同伸开的弓弦,只等点出那一笔黑迹时,便渲泄而出。
汪司徒亡魂皆冒,浑身透湿,身子不受节制地微微打着摆子,却仍色厉内荏:“栽脏!谗谄!诽谤!一派胡言!”
“这话说说倒还能够,可真要付诸行动,难啊,难如登天!三皇叔乃是皇上最倚重之人,向来视为国之重器,且身为大司马,皇上亲叔,岂是等闲就能撼动的?弄不好,反而惹来一身骚气。”
“汪大人,非是鄙人危言耸听。我来问你,汪大人在城西以朝廷征用之名,强行圈占千亩良田,导致上千百姓流浪失所,露宿街头。可有此事?”
汪司徒沉吟很久,才决然道:“事到现在,再藏着掖着也没意义,实不相瞒,下官最大的敌手就是大司马三皇叔。”
汪品浩听得心惊肉跳,身子欠了欠,欲作抵赖之辞。奥秘人举手表示汪大人别说话,端起汪司徒面前的茶怀抿了一口,接着道:“郎中令何书何大人遭人告密,指何书用蛊术侵犯汪皇后。皇上大怒,派人在何府中搜出了写有皇后名讳,头上刺针的纸人,何书是以满门开罪,尽遭搏斗。而那纸人,实在是汪大人教唆何府丫环紫红带进府的。可有此事?”
事发俄然,汪大人几近瘫倒在太师椅上,盗汗刹时从额头滴落,颤着声音问:“来者何人?”
黑衣人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一靠,斜眼瞧着汪品浩:“汪大人,还需求鄙人持续说下去吗?”
汪品浩闻言大喜,道:“中间所言甚是,老夫敬领!”旋即又想道来人那一身神鬼莫测的工夫,心道,只要得此一人,便胜得府中几十名保护,不由生出拢络之心。“老夫观先生身负绝顶武功,且辞吐不凡,非是池中之物。恕本官冒昧,你我一见仍旧,实在是愿与先生交友一番,不知可否除上面巾,亮着名姓?”
正此时,门无风自开,一名一袭玄色夜行衣,皂巾蒙面的不速之客闯了出去,快步走至书案前,在汪大人劈面悄悄地坐下来,形同鬼怪。不言,亦不动,只一双精光煜煜的眸子盯在汪品浩的脸上。来人行动似徐实疾,直到坐定后几个呼吸畴昔了,两名保护这才赶上来,一人护在汪司徒身前,一人将刀架在了不速之客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