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来人如何行动,只听“咣啷,扑通”几声,两名保护连人带刀跌倒在地。那人嘲笑一声,轻声道:“我如故意要你家大人的命,十个如许的都已经杀了,你们来得及救吗?”又转向汪品浩,“汪大人,鄙人有几句精玉良言相告,请摒退下人。”
汪大人惧意渐消,肝火又生,问道:“你是谁?来此何事?如何出去的?”
“三年前,京师库府突遭大火焚毁。而实在是汪大报酬了毁灭贪腐罪证,派人用心纵的火。可有此事?”
黑衣人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一靠,斜眼瞧着汪品浩:“汪大人,还需求鄙人持续说下去吗?”
“这话说说倒还能够,可真要付诸行动,难啊,难如登天!三皇叔乃是皇上最倚重之人,向来视为国之重器,且身为大司马,皇上亲叔,岂是等闲就能撼动的?弄不好,反而惹来一身骚气。”
汪司徒亡魂皆冒,浑身透湿,身子不受节制地微微打着摆子,却仍色厉内荏:“栽脏!谗谄!诽谤!一派胡言!”
半晌工夫,仆人奉上茶点。汪品浩又唤保护头子入内,厉声叮咛道:“命统统府中保护,把这座书房团团围着,在三丈以外鉴戒,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三丈以内,不然一概格杀勿论!”
“嘿嘿,汪司徒乃绝顶聪明之人,自该晓得可贵胡涂的事理,有些事,还是少晓得为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汪大人也看出来了,来人必然另有所图,并且所图甚大。
“汪大人曲解了,鄙人此来,纯粹是为了汪大人的出息和身家性命着想。汪大人,刚才鄙人所说的那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隔墙有耳,鄙人却很难包管这些事不会传到旁人耳中。汪大人这平生,好事做下很多,那些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你的仇家必定也很多。汪大人的这些仇家,若得悉了这些罪证,然后一件件摊在皇上面前,那鄙人信赖,即便是汪皇后出面,恐怕也保不下大人吧?”
“汪大人不愧是聪明人,既如此,鄙人就把话挑了然吧。鄙人冒昧问一句,汪大人在朝中最大的敌手是谁,还请实言相告。”
“汪大人,小可一介武夫,实在不敢攀附,还是免了吧。”
汪品浩听得心惊肉跳,身子欠了欠,欲作抵赖之辞。奥秘人举手表示汪大人别说话,端起汪司徒面前的茶怀抿了一口,接着道:“郎中令何书何大人遭人告密,指何书用蛊术侵犯汪皇后。皇上大怒,派人在何府中搜出了写有皇后名讳,头上刺针的纸人,何书是以满门开罪,尽遭搏斗。而那纸人,实在是汪大人教唆何府丫环紫红带进府的。可有此事?”
“未知中间与老夫有何怨仇,如此危言耸听,究竟是甚么意义?”
汪大人起家,向奥秘人慎重一揖:“受教了!”
正此时,门无风自开,一名一袭玄色夜行衣,皂巾蒙面的不速之客闯了出去,快步走至书案前,在汪大人劈面悄悄地坐下来,形同鬼怪。不言,亦不动,只一双精光煜煜的眸子盯在汪品浩的脸上。来人行动似徐实疾,直到坐定后几个呼吸畴昔了,两名保护这才赶上来,一人护在汪司徒身前,一人将刀架在了不速之客的脖子上。
心机电转,款款坐下来,为奥秘人重新续了杯热茶,接着道:“只是目前,诸事尚不成为。试想,剪除三皇叔的左膀右臂,三皇叔岂会袖手旁观?若到厥后查证统统都是诬告,那就再无转圜余地了。若想成事,另有一个前提不成或缺,那就是必须在皇上跟前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可现在汪皇后模糊失势,下官又不便直接出面,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