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队长酒醒了一大半,连连摆手:“董将军,这可不成,这不是要兄弟的命吗?”
见仇九游移不答,余父猜想仇九是有所顾忌,干脆提示道:“小兄弟,当年我在漠北兵戈时,有一个姓张的,那是我的结拜大哥,我瞧小兄弟与我那大哥面孔非常类似,只是不知你们是否真有血缘干系。若真是我大哥一脉之子孙,我余江即便拼了性命,也要护得你们全面。以是,小兄弟,但讲无妨。如果假的,你却也休想欺瞒得了我。”
见大师温馨下来,余父接着道:“伯父虽说赋闲在家,但好歹也是吃官家饭的人,拿着我大汉的俸禄,得意遵我大汉的律法。只是伯父内心有个疑问,这个疑问若不解开,或非我所想,那也只好将你们俩孩子送官了。若你们当真明净,便要信赖官府自会还你们个公道。”
董刚骂道:“你是猪脑呀?还是不识字?通缉书记明显写了,谁捉到逃犯,每名流犯赏五两黄金。我们现在不过逮到一小我,如何,戋戋五两金子就撑饱你了?”
余江抹了把脸,强作笑容道:“但是我老胡涂了,尽顾着悲伤了。我大哥虽走了,但总算是老天有眼,还给张家留了一息血脉。孩子,到了这里,你就放心吧,统统有叔叔替你做主。”晓得仇九乃大哥以后,余江在仇九面前便以叔叔自称了。
董刚起家相迎:“余将军,哪阵香风把你老吹来了?快请快请。”
仇九道:“那晚家父将一件护体宝衣和半幅藏宝图交给了小侄。”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半幅藏宝图,递在余江手上,“诺,就是这个。”
仇九实在已经模糊约约猜到了,但等余父亲口说出来,仍感极大震惊。仇九记得,父亲临终前,交给本身的那半张藏宝图的后背,记取他别的九个兄弟的名字,此中第一个便是姓余,名余江。看来,便是面前此人了!
仇九依言归座,将家父遇害,本身被打落绝壁、被钟万手爷女所救、搏杀崔总管及一干衙役、逃出锁龙谷,直至被官府通缉及爷爷被官府擒拿,本身和茵儿如何逃脱等,拣紧急的大抵讲了一遍,至于杨笑天,暮春雨等无干的话题则略去未讲。回顾这一段经历,让仇九情感甚为颠簸,几次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直讲了大半个时候才讲完。这大半个时候里,余江等人跟着仇九的报告也是唏嘘不已。余江甲士出身,生离死别的场面见很多了,倒还节制得住,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叫它流下来。余母却难以自禁,搂着泪渍花花的茵儿哭作了一团,即便是表面粗暴的余童,亦是大颗大颗的眼泪流落,滴在条几上“啪啪”作响。
当年大哥出过后,余江心灰意冷,以身材染疾为由,参军中退役。汉朝尚武成风,向来尊敬甲士,余江虽退出了军籍,却也还是享有减半的俸禄,处所官府也是常来嘘寒问暖,不时赐与各种体恤,是故余江在官府及滇南本地的驻军中倒也有些人脉,也些还是过命的友情。
仇九心念电转,直到此时方明白,余父为何初见本身时会收回“咦”的惊奇声,又为何刚才会像审贼普通盯着本身几次核阅。看来,余父定然与父亲是旧了解,只是不晓得,他二人是友是敌。
二人边唠闲嗑边推杯换盏,觥筹交叉中,不知不觉一坛酒下了肚。董刚拎起另一坛酒,却不拍开封泥,道:“余将军,你我都不是外人,此次来恐怕不是特地找小弟喝酒的吧?有甚么事乘你我现在复苏,固然讲来,小弟但凭余将军差遣就是。若不然,担搁了余将军的事,小弟的罪恶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