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劈面的人走到了跟前,世人才看清楚,来的三小我均是身穿宫服的黄门寺人,看这个架式,竟然是带着宫中旨意而来的,不然雄师当中如何会有寺人随行。
白衣公子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文轧,不紧不慢的翻开了扉页,安闲说道:“王爷你遵循先帝所定规制,府兵卫队核编满员不得超越两千,可自先帝驾崩,短短几年,你的军队已经违制扩到了四万之众,还在不竭征兵,此其一;犯禁私运铁器军马,私造兵器盔甲和弓弩,这四万私募之兵个个都是设备齐备,此其二;我朝早有定规,官品第一至第九,各以贵贱占田。第一品占五十顷,第二品四十五顷,第三品四十顷,每低一品,少五顷,王爷私占民田,这徐州府辖地,十之六七都归于梁王,连你府中戋戋一个管事,名下良田都不下于一万顷,此其三。桩桩件件,有账可查,铁证如山,哪一条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何况三罪并罚,王爷感觉,万岁赐死这个旨意,你冤不冤?”
“文候在中军大帐亲身安插香案,迎候王爷。”黄门的话滴水不漏。
周处心中也是猜不透究竟,只得安抚道:“王爷,稍安勿躁,雄师原道行军,没准是要清算一下队形再来拜见王爷吧。”
司马彤手搭凉棚,迷惑的问周处道:“雄师如何立足不前了?这个文鸯,葫芦里到底卖得甚么药?”
司马彤故作漂亮的哈哈笑道:“当年洛阳与文候仓促一别,不觉数年,文候还是老当益壮,风采还是啊。”
世人一起跪伏余地,等候旨意的宣读。
司马彤沉声问道:“文候安在?”
说完这句话,翻身上了赵连牵过来的马匹,只带着赵连等几名亲信保护,跟从者宣旨的黄门一道望劈面的中军大营而去。
司马彤也看到有人出阵,但隔着远远的,看不清脸孔。一行人在城外已经苦候了一个多时候,早就腰酸背痛,巴不得早早结束迎候的礼节,走完过场,回城了事,看到有人近前,都舒了一口气。
司马彤等人正在猜想不定的时候,三个黄门滚鞍上马,大礼参拜司马彤,司马彤也客气了几句,行过礼以后,为首的一人开口道:“万岁口谕,梁王司马彤忠君体国,劳苦功高,有一道密旨要恩赏梁王,着梁王入中军大帐接旨。”说完这句话,笑眯眯的看着司马彤:“恭喜梁王了,请随老奴来吧。”
亲军行列的绝顶,已经搭起了一座牛皮中军大帐,仓促之间,这大帐搭建得中规中矩,帐门大开,文鸯亲身迎候在大帐门口,远远的便迎了上来,连称恕罪:“梁王远迎,鸯奉旨意,不能拜见,还要劳动王爷台端,还请王爷包涵。”
“王爷勿惊,万岁另有一道旨意,不但能留住王爷和阖家老幼的命,另有大大的恩宠。”一个暖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双手也扶住了本身的臂膀,将本身搀了起来,司马彤抬开端一看,一名白衣公子,神采安静,气度卓尔不凡,正看着本身,双眸灿若晨星,不知为甚么,竟然让司马彤在半晌间神智安宁了下来,也不管对方是甚么人,司马彤临急抱佛脚,一叠声的问道:“本王要听另一道旨意,本王要听另一道旨意。”
在场诸人无一人开口,这是悄悄的看着司马彤形若癫狂,不住的大吼大呼。看到四周无人回声,司马彤下认识的回身便要逃,帐门以外侍立的兵卒一拥而上,仗剑而立,将帐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司马彤撞到人墙之上,不管如何推搡,卫兵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