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富是临高和丰村一名乡绅,家有良田二百亩,是临高境内数得上的大户。胞弟苟二贵在县衙户房任书办,苟家也算是官府有人了。每年官府征粮征税,因为苟二贵的干系,本来二百亩的地,按八十亩计算,并且在鱼鳞册上登记的是劣等田,在粮赋交纳上,占了很多便宜。
如果说“优免”、“诡寄”是并吞本应交纳给朝廷的税赋,欺瞒的工具是朝廷,那么“产去粮存”就是对百姓赤裸裸的掳掠了。
苟二贵起家到门口,探出头四下张望一番,然后关上门,低声对苟大富说:“哥哥可曾传闻县城被黎人攻打一事?”
正在享用人生之际,管家来报,二爷返来了,看着气色不太好。
苟大富大惊,他们两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县衙内,兄弟联手,在这乡间办起事来无往而倒霉,如果县衙的差事丢了,少了背景,今后做甚么都不便利了。他问道:“究竟产生何事,还要扳连到你?”
渐渐地,苟大富开端不满足于这两百亩地了,目光盯上了邻近的村民。每年纳粮时节,就是他和自家兄弟动手并吞田亩的良机。
本朝额征赋税地丁,户部只问总数,不问细节。本地谁有多少田、多少地,坐落何方,起科多少?只要县衙里户房的书办才一清二楚。他们所仰仗的就是代代相传的一本秘册,称为“鱼鳞册”。没有这本册子,天大的本领,也征不起赋税。
“现在只要县尊身边的师爷代为传话,保持着衙门运转。不过我与这师爷干系不很敦睦,我担忧他会借机把我踢出衙门。”书办仰仗鱼鳞册,某种程度上能够挟制县令,与帮手县令纳粮完税的赋税师爷是天然的对峙干系,苟二贵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苟二贵叹了口气:“自那以后,县衙里就变了天,县尊闭门养病,县丞和典史都不露面,全部县衙无人管事,民气惶惑。”
苟二贵叹口气:“衙门事情来来去去就是那些,每年照端方做就是。只是比来县里出了很多事,我这个差事保不保得住还难说。”
苟二贵常日在县衙当差,家人也住县城,不过这里也给他备着房间,吃穿用度比县城好很多,无事时就会在这里住上几天。苟大富一进房间,看到苟二贵公然神采不好,体贴肠上前扣问:“二弟看着气色不太好,但是衙门公事繁忙,过于劳累?”
苟家盯上某户村民家的田产后,苟二贵就操纵户房书办的权力,将这户人家定为上等户,拔高其缴粮的标准,并在收粮过程中,在“浮收”上脱手脚,使得该户交纳的“耗米”和“尖米”比赋税正额还多。趁其不堪重负之下,苟大富再出面低价买田,多数能到手。
以苟家为例,苟大富买入别人家的田亩后,操纵苟二贵户房书办的权力,不将田亩过户,那么卖家还要按本来的鱼鳞册交纳粮税,作为卖主的苟大富则不消交纳任何赋税。兄弟二人联手,吞下了好几百亩上好的水田却不消交纳赋税,卖主被坑惨了,苟家却便宜占尽,短短几年时候就一跃成为周遭数十里内首屈一指的大户。
“县太爷都不管事了?莫非病的很重?总得有人临时主事吧?”触及到苟二贵的饭碗,又直接干系到本身的钱途,苟大富非常不安。
二爷就是他胞弟苟二贵,这但是他的一大助力,不能怠慢。他从速丢下小妾丫环,去看望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