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家盯上某户村民家的田产后,苟二贵就操纵户房书办的权力,将这户人家定为上等户,拔高其缴粮的标准,并在收粮过程中,在“浮收”上脱手脚,使得该户交纳的“耗米”和“尖米”比赋税正额还多。趁其不堪重负之下,苟大富再出面低价买田,多数能到手。
苟二贵常日在县衙当差,家人也住县城,不过这里也给他备着房间,吃穿用度比县城好很多,无事时就会在这里住上几天。苟大富一进房间,看到苟二贵公然神采不好,体贴肠上前扣问:“二弟看着气色不太好,但是衙门公事繁忙,过于劳累?”
苟二贵起家到门口,探出头四下张望一番,然后关上门,低声对苟大富说:“哥哥可曾传闻县城被黎人攻打一事?”
“你那是道听途说,实在县城已经被打下来了,官库都被洗了,城中大户一个都没拉下,丧失惨痛。最后黎人走是走了,不过底子不是官军赶走的,离临高比来的千户所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让黎人知难而退的是临高新招募的乡勇。”夏天南这支“乡勇”的秘闻,只要吴明晋和钱不足最清楚,旁人不知真相。
所谓“优免”,就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享用朝廷免交赋税的福利;‘诡寄’,就是将本身的地步伪报在别人名下,借以回避赋役。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干系。苟大富没有功名,亲朋中也没有读书人,不能享用“优免”政策,也玩不了“诡寄”,他玩的是第三种。
苟二贵叹了口气:“自那以后,县衙里就变了天,县尊闭门养病,县丞和典史都不露面,全部县衙无人管事,民气惶惑。”
如果说“优免”、“诡寄”是并吞本应交纳给朝廷的税赋,欺瞒的工具是朝廷,那么“产去粮存”就是对百姓赤裸裸的掳掠了。
至于买入良田以后躲避赋税的花腔,项目繁多。最常见的手腕就是“优免”、“诡寄”、“产去粮存”。
苟大富大惊,他们两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县衙内,兄弟联手,在这乡间办起事来无往而倒霉,如果县衙的差事丢了,少了背景,今后做甚么都不便利了。他问道:“究竟产生何事,还要扳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