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鸾因嘴角的笑弧却不由大了一些。
“对不住诸位!”齐慎突然出声打断了他,浅笑着道,“我与鸾女人有些话要说,便先失陪了。”说着,便是与谢鸾因悄悄一瞥,率先迈开了步子。
他们之前可没有说好了,要当作不熟谙,她如何晓得,他不会戳穿她?与其让他戳穿,倒还不如她本身承认来得安然。
谢鸾因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齐慎眸光一黯,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幽光,望定谢鸾因,眼中的锋利,几近是要洞穿她,直接望进她的内心。
齐慎却已经一蹙眉心,又道,“你很清楚,承认与我是旧识,于你而言,实在算不得一桩功德。如果你的身份被人思疑上了,你有没有想过结果?”究竟上,她方才也闻声了,不过瞬息间,周继培就已经将她和都城联络了起来。
谢鸾因倒是看得目光微微一滞,她仓促垂下眼去,避开了他的视野,“齐大人是想说我心机深沉吗?随时随地都在算计?”谢鸾因的腔调里带出了一丝丝的自嘲。
“看来……还真是旧识。不过,齐大人是都城人士,鸾女人若与齐大人是旧识……”周继培一双眼,含着精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谢鸾因目光闪了闪,红唇弯起,倒是没有涓滴的不安闲,承认得非常安然,“时移事迁,现在的齐大人与我,都早已非当日的模样。齐大人出息似锦,今后自是鹏程万里,遨游九天,可我,倒是站在绝壁边上,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骸骨无存。我未曾想过,你我另有再见之日,可既然见到了,这便是宿命,我也无从回避。可哪怕是病笃挣扎,也是要的,何况,我还记得我与齐大人的渊源,少不得,想要赌上一把,比及赌输了,再来决死一搏也还来得及,你说呢?”
谢鸾因微微一笑,朝着几人屈了屈膝,便是不紧不慢随在齐慎身后,往畅波厅外去。
“但是,我们是旧识,这是究竟,不是吗?”谢鸾因眨了眨杏眼,似是有些不测他的话。
“你为甚么要如许说?为甚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我们是旧识?”大抵有一瞬的沉寂,齐慎看了她半晌,毕竟是开了口。他的嗓音不若方才在畅波厅中的明朗,而降落了两度。
夜风吹得他额前两缕乱发悄悄飘,那眼眸因着发丝的讳饰,变得更加飘忽不定起来,“甚么?”谢鸾因一时恍忽,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义。
周继培哼了一声,扭头也走了。
不太短短一刻,却又好似过了冗长的好久,齐慎终究收起了眼中的锋利,嘴角轻勾,“是啊!好久不见!”
周继培也在看着这两人,固然氛围有些诡异,可却让人有些感觉本身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