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还另寻了两匹上好的尺头,一匹云锦,一匹缂丝,还都是前日,太子妃来下宴请柬子时赏下来的,俱是贡品。
将信送了出去,一时也不会就有覆信,谢璇便也干脆定下心来,对莲泷道,“本日得了闲,前些日子,阿亨表哥不是给我送了两柄极都雅的匕首么?你去寻出来,我们去看看大嫂去。”
谢璇却感觉,莲泷真是个无能的,她如果生在当代,不是CEO,那也是初级管家,支出杠杠的超等白领啊!
“是。”竹溪轻声应道,半点儿不觉奇特。女人幼时,因为夫人方才接办定国公府的中馈,常常忙得脚不沾地,那会儿,女人还未到进学的年纪,怕照顾不周,以是,老太君便将女人接到了身边教养。
老太君与娘家文恩侯府的干系也是亲厚,两边常有走动,因此,文恩侯府的世子爷与女人算是从小一块儿玩儿大的,固然是表兄妹,但却与亲兄妹也没有甚么。就算是厥后,老太君过世了,女人与文恩侯府的干系也从未淡过,文恩侯府的世子爷更是常捎了好吃好玩儿的给女人送来,两人也常有手札,因此,谢璇写信给徐子亨,竹溪并不感觉奇特。
她是疏懒,但事关本身,却由不得她懒了。
“嗯。”谢璇可贵灵巧地应了一声。
略略顿了顿,林嬷嬷才答道,“跟着秋梨和秋棠,夫人给赐了个名,唤作秋杏。”
她虽是为主着想,但毕竟不是主子,不能私行决定,能做决定的,只要谢璇。
倒是惹得肖夫人有些不风俗地接连瞄了她几眼,这孩子,几时这般听话了?莫非林嬷嬷说的,还真对了?只是……不知为何,明显该欢畅的,肖夫人这颗心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忐忑。
从正院上房出来时,许是因为做了决定,谢璇反倒感觉早前的那些顾虑或是苍茫都消逝不见了似的,整小我,神清气爽。
谢璇倒是站在原地很久,一向目送着两人分开,眸色幽深,有些讳莫难辨。
见得谢璇,秋棠与那丫环皆是低眉垂眼,朝着谢璇屈膝行了个礼,然后,便回身退了开去。
将信笺写就,她亲身将信叠好,放进信封当中,烫上红蜡,才在红封上落了笔,递给竹溪道,“让你弟弟亲身跑一趟文恩侯府,将这封信亲身递到世子爷手上。”
“她叫甚么名字?”谢璇突然间开口问道。
抬起眼来,不经意便瞥见了跟在秋棠身后,从内书房里方才走出来的人影。已经换下了那身与她如出一辙的装束,亦是洗去了那决计仿照她的妆容,或者又决计将她们之间类似的处所讳饰了起来,乍一看去,不过就是一个长相堪堪清秀的丫环,如此罢了。
莲泷比之竹溪,更要沉稳很多,闻言,固然感觉,她家女人也好,文恩侯府世子爷也好,都是奇特的,谁见过送礼送匕首的?
她昨日在那暗室中待了整日,也想了整日。翻看那些邸报,让她不得不承认,定国公府确切已经是置身于刀尖之上了,而她更明白,她现在的好处、安宁,乃至是性命都与定国公府的存亡与兴衰连于一线。
而竹溪的弟弟是在门房当差,常帮着谢璇做些跑腿的事儿,是个稳妥的,谢璇倒也是放心。
略一沉吟,肖夫人道,“你的意义,为娘明白了。我会替你重视着,但你且记得,事情还没有到阿谁境地,你现在,只需多加谨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