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回了本身屋里,李嬷嬷倒是欢畅得很。昨日,女人被夫人罚了一整日,夜深时才回了屋,李嬷嬷瞧见谢璇指腹间不谨慎感染到的墨迹,心疼得不可。谁知,本日一早,天刚亮,女人梳洗好后,便独自去了正院。
她总得做些甚么,哪怕如同肖夫人所说的,只为自保。
只是,详细该如何做,她还没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莲泷见了便道,“这眼看着将近入秋了,这两匹料子的色彩,女人不如何喜好,却恰好合适世子夫人,以是,奴婢想着,不若一并送了世子夫人,让她裁制两身新衣?”莲泷说着,便是咨询普通望向谢璇。
而竹溪的弟弟是在门房当差,常帮着谢璇做些跑腿的事儿,是个稳妥的,谢璇倒也是放心。
谢璇却感觉,莲泷真是个无能的,她如果生在当代,不是CEO,那也是初级管家,支出杠杠的超等白领啊!
莲泷比之竹溪,更要沉稳很多,闻言,固然感觉,她家女人也好,文恩侯府世子爷也好,都是奇特的,谁见过送礼送匕首的?
不但如此,还另寻了两匹上好的尺头,一匹云锦,一匹缂丝,还都是前日,太子妃来下宴请柬子时赏下来的,俱是贡品。
李嬷嬷还当此次夫人是气狠了,要狠狠罚一回女人,那里晓得这才过了早膳的时候便返来了,应当是雨过晴和了吧?
见得谢璇,秋棠与那丫环皆是低眉垂眼,朝着谢璇屈膝行了个礼,然后,便回身退了开去。
林嬷嬷本来还觉得谢璇以后另有下文,谁知,不过是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急的题目便走了,一时倒是让林嬷嬷有些摸不着脑筋了。
抬起眼来,不经意便瞥见了跟在秋棠身后,从内书房里方才走出来的人影。已经换下了那身与她如出一辙的装束,亦是洗去了那决计仿照她的妆容,或者又决计将她们之间类似的处所讳饰了起来,乍一看去,不过就是一个长相堪堪清秀的丫环,如此罢了。
肖夫人知伸谢璇的意义,若真到了那一步,这也不失为一个让相互都能下得台阶的借口。不过……
莲泷最是个细心的,不一会儿,果然便将那装着两把匕首的精美紫檀木嵌八宝螺钿的匣子寻了来。
略略顿了顿,林嬷嬷才答道,“跟着秋梨和秋棠,夫人给赐了个名,唤作秋杏。”
略一沉吟,肖夫人道,“你的意义,为娘明白了。我会替你重视着,但你且记得,事情还没有到阿谁境地,你现在,只需多加谨慎便是。”
她虽是为主着想,但毕竟不是主子,不能私行决定,能做决定的,只要谢璇。
她昨日在那暗室中待了整日,也想了整日。翻看那些邸报,让她不得不承认,定国公府确切已经是置身于刀尖之上了,而她更明白,她现在的好处、安宁,乃至是性命都与定国公府的存亡与兴衰连于一线。
覆巣之下,安有完卵?
谢璇的屋里,除了李嬷嬷以外,另有两个一等的丫环,一是莲泷,一是竹溪,两人一个帮着谢璇管着钱物,一个则管着穿戴。另另有两个二等的,一个唤作鸢蓝,一个唤作汀紫,年事与谢璇差未几,现在还在跟着竹溪和莲泷学着服侍,另另有些三等和没有品级的小丫头,都还多在李嬷嬷跟前学着端方,或是帮着跑腿传话,还未能近身服侍。
从正院上房出来时,许是因为做了决定,谢璇反倒感觉早前的那些顾虑或是苍茫都消逝不见了似的,整小我,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