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院上房出来时,许是因为做了决定,谢璇反倒感觉早前的那些顾虑或是苍茫都消逝不见了似的,整小我,神清气爽。
老太君与娘家文恩侯府的干系也是亲厚,两边常有走动,因此,文恩侯府的世子爷与女人算是从小一块儿玩儿大的,固然是表兄妹,但却与亲兄妹也没有甚么。就算是厥后,老太君过世了,女人与文恩侯府的干系也从未淡过,文恩侯府的世子爷更是常捎了好吃好玩儿的给女人送来,两人也常有手札,因此,谢璇写信给徐子亨,竹溪并不感觉奇特。
谢璇倒是站在原地很久,一向目送着两人分开,眸色幽深,有些讳莫难辨。
将信送了出去,一时也不会就有覆信,谢璇便也干脆定下心来,对莲泷道,“本日得了闲,前些日子,阿亨表哥不是给我送了两柄极都雅的匕首么?你去寻出来,我们去看看大嫂去。”
倒是惹得肖夫人有些不风俗地接连瞄了她几眼,这孩子,几时这般听话了?莫非林嬷嬷说的,还真对了?只是……不知为何,明显该欢畅的,肖夫人这颗心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忐忑。
谢璇看似灵巧的低垂着眼睑,借着那长长睫毛的讳饰,眼底却有幽光暗闪。
莲泷比之竹溪,更要沉稳很多,闻言,固然感觉,她家女人也好,文恩侯府世子爷也好,都是奇特的,谁见过送礼送匕首的?
肖夫人知伸谢璇的意义,若真到了那一步,这也不失为一个让相互都能下得台阶的借口。不过……
她昨日在那暗室中待了整日,也想了整日。翻看那些邸报,让她不得不承认,定国公府确切已经是置身于刀尖之上了,而她更明白,她现在的好处、安宁,乃至是性命都与定国公府的存亡与兴衰连于一线。
她是疏懒,但事关本身,却由不得她懒了。
她总得做些甚么,哪怕如同肖夫人所说的,只为自保。
抬起眼来,不经意便瞥见了跟在秋棠身后,从内书房里方才走出来的人影。已经换下了那身与她如出一辙的装束,亦是洗去了那决计仿照她的妆容,或者又决计将她们之间类似的处所讳饰了起来,乍一看去,不过就是一个长相堪堪清秀的丫环,如此罢了。
这人间,只要谢璇一人晓得,那祖孙二人是当真情厚,不然也不会到死,也要牵手赴鬼域了。
略一沉吟,肖夫人道,“你的意义,为娘明白了。我会替你重视着,但你且记得,事情还没有到阿谁境地,你现在,只需多加谨慎便是。”
不但如此,还另寻了两匹上好的尺头,一匹云锦,一匹缂丝,还都是前日,太子妃来下宴请柬子时赏下来的,俱是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