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翰林?”曲逸飞蹙了蹙眉心,他也是暗里刺探过的,“不是说这位柳翰林最是个高慢的性子,向来都是将士子拒之门外的。”
听到此处,曲逸飞天然知伸谢鸾因这是在为她指路,不管这些是谢鸾因从齐大人处,或是操心从别处探来的动静,都是她的一片情意。
厥后,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去他府上自讨败兴了,并且,他脾气太差的传言便也不胫而走,是以,即便远在西安,曲逸飞也传闻过,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过这位柳翰林。
齐慎点了点头,面上倒是没有甚么,可嘴角的笑容却缓缓消逸了。
想起齐大人是都城人士,或许晓得甚么内幕也说不定,“莫不是那些传言,有甚么不尽之处,是有人决计诽谤柳翰林的?”
这位柳翰林,传闻学问极好,就是脾气就比如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
谢鸾因死力平静,但面色还是有了一丝不安闲。
下一瞬,齐慎终究开了口,“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看过便走,没有想轰动旁人。”然后,边是低头从衣衿处掏了一个小巧的漆盒,递了畴昔,“这是我特地寻摸来的,是宫里的物件儿,你应当是见过的,说是用了能够祛疤生肌,你收下。”
“借鸾女人吉言。”
曲逸飞不是那不识相的,见状,便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甚么。
曲逸飞想到此处,赶紧对着谢鸾因长身一揖,“多谢鸾女人。”
而现在,哪怕是四目相投,他也不过只是牵了牵嘴角,背在身后的手,还是好生生地背着,而脚下更好似生了根,没有挪上半寸。
“既是无事,齐大人便早些归去歇着吧。你如许悄悄来,如果被人瞧见了,毕竟是不太好。”谢鸾因倒是道。
齐慎猝然昂首看她,眼里好似有甚么,悄悄陨灭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然后给你送这个药,并无其他。”
“这件事,跟他有甚么干系啊?”
谢鸾因眼看着他的身影没天玄色当中,正待回身回本身的院子,目光不经意往边上一扫,倒是一怔。院墙边上,有一棵枣树,已是有些年初了,枝桠虬劲,这个时节,倒是连片叶子都没有了,枝干上却另有些未化的残雪。树下,立着一道身影,悄无声气,竟是恍忽与暗夜融为了一体。
“齐大人何时返来的?”谢鸾因轻声笑问,问话间,人已到了他跟前,目光一扫,落在他的靴尖上,来不及撤除的灰尘,身上的披风亦然,就是鬓角也染着风霜,谢鸾因不由默了默。
反倒是谢鸾因眨了眨眼,肯定他并非幻影以后,便是徐行靠了畴昔。
曲逸飞本也算得是个萧洒的,当下,便是从善如流道。
柳翰林的学问是先帝便极其推许的,现在的洪绪帝,虽不喜好他,但却也容得下他,是因为柳翰林确切有他安身的底子,前些年,就是会试的题目都是他出的,近两年,他年纪大了,虽再不出题,但是他在翰林院,乃至全部大周文人中的职位都非常超然。
齐慎咳咳了两声,没有应,倒是沉默了下来,只是不时将目光扫向谢鸾因,不说话,倒是杵在那儿不动。
没有听到齐慎答复,便是话锋随之一转道,“大人既然来了,让上面人通禀一声,自该进堂屋去,却如何站在这里,风冷霜寒的,可别着了凉。”抬眼,却见齐慎一双黑眸望着她,倒是往她的额角扫了去。她心头一动,他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