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死力平静,但面色还是有了一丝不安闲。
曲逸飞想到此处,赶紧对着谢鸾因长身一揖,“多谢鸾女人。”
齐慎猝然昂首看她,眼里好似有甚么,悄悄陨灭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然后给你送这个药,并无其他。”
谢鸾因清了清喉咙,转了话题,“对了,曲公子,你进京以后,无妨将你常日的习作带上两篇,而后,往三柳胡同柳府去拜见一下柳翰林。”
两人又酬酢了几句,眼看着,确切已经夜深。曲逸飞三今后要出发,要筹办的事情还很多,因此便是与谢鸾因告别后,便往客院而去。
这位柳翰林,传闻学问极好,就是脾气就比如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
谢鸾因对劲了,笑道,“那我便先在此预祝曲公子秋闱之时蟾宫折桂,金榜落款了。”
“齐大人何时返来的?”谢鸾因轻声笑问,问话间,人已到了他跟前,目光一扫,落在他的靴尖上,来不及撤除的灰尘,身上的披风亦然,就是鬓角也染着风霜,谢鸾因不由默了默。
谢鸾因说到厥后,已是别过了头去,而齐慎倒是听得面前一亮。
谢鸾因不是傻子,天然看得清楚,当下,便是忙道,“我可不是赶你走啊!你看看你,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应当是才进城的吧?是不是路上也忙着赶路,没吃好,也没睡好,人都瘦了好些,你还是从速归去安息吧!你如许,我看着,也觉着......觉着看不过眼去。”
谢鸾因眼看着他的身影没天玄色当中,正待回身回本身的院子,目光不经意往边上一扫,倒是一怔。院墙边上,有一棵枣树,已是有些年初了,枝桠虬劲,这个时节,倒是连片叶子都没有了,枝干上却另有些未化的残雪。树下,立着一道身影,悄无声气,竟是恍忽与暗夜融为了一体。
没有听到齐慎答复,便是话锋随之一转道,“大人既然来了,让上面人通禀一声,自该进堂屋去,却如何站在这里,风冷霜寒的,可别着了凉。”抬眼,却见齐慎一双黑眸望着她,倒是往她的额角扫了去。她心头一动,他莫不是......
曲逸飞本也算得是个萧洒的,当下,便是从善如流道。
“如果你能得他指导,那必定会受益匪浅。何况,柳翰林的性子是高慢,但倒是因为不喜那些将心机用在别处,却荒废了学问之人,我知你的性子,定是能得他喜好的。哦!对了!柳翰林唯好杯中之物,我记得你家里母亲喜好家酿些米酒果酒,如果不嫌不费事,能够带上一些。如果……能够陪柳翰林小酌几杯,但千万牢记,柳翰林虽喜好酒,性子却极是自律,喝酒时必然适度,千万莫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