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转头看去,这才瞧见,那支箭上,绑着一纸信笺。
那小村庄里,他们竟然也是早有安排的,独自进了一间民居当中。
一双黑眸中肝火熄了,倒是燃起了别的火,亦是晶晶亮。
“你是说……”
齐慎见她这般,再多的气,也是如同被针扎破了的气囊,眨眼,便是瘪了。
那边,石桉已是将那支箭拔了下来,捧到了李雍跟前。
齐慎皱了皱眉,亦是坐直了身子。
马蹄声垂垂远去,李雍望着他们消逝的方向,一双眼中,倒是肝火与郁火交叉,好似要燃烧了那黑洞洞的夜。
谢鸾因一张芙蓉面红彤彤得好似能滴出血来,一双杏眼灼灼,往他瞪了畴昔。
他蓦地转头,目光如电往那一人一骑望了畴昔,不敢置信,她竟然朝他射箭?
李雍的眸色一亮,还未反应过来,羽箭破空之声而来,一缕箭风贴着他颊边掠过,他悄悄一侧头,一支羽箭便飞掠过他,射入了他身后的树干,入木三分。
那一记眼神,好似带着灼人的火,醉人的媚,顷刻间,便是让齐慎的尾椎骨一麻。
马蹄声渐近,却只要一匹。
谢鸾因他们彻夜往西而去,纵马直奔出三十余里,肯定没有追兵以后,才在一个小村庄里,落了脚。
顿时,谢鸾因将手中长弓利落地一收,挽在身后,隔着夜色,杏眼灼灼望定李雍,铿锵道,“我这一箭,便算得报了你曾互助之恩,今后,便算得两不相欠了。本日,你已将你我过往情分尽数抛下,来日再见,无需再言其他。”
那黑衣人一言不发揭开遮面的黑巾,取出火折子点亮了屋中的烛火,这才在晕黄的烛光中转过甚,朝谢鸾因狠狠瞪了一眼,“你还笑得出来?我如果不来,你是不是便跟着豫王,不回西安了?”
谢鸾因横他一眼,这男人啊,还真是个小肚鸡肠的。
“以是,你便将计就计,将那封手札,给了豫王?既还了他的情面,又在贰心中种下了思疑的种子?”
谢鸾因独自跟着为首的那黑衣人进了屋中,腔调轻巧中透着两分欢乐道,“你不是说了,都城外你早就安排了人策应么?难不成,你一早安排的策应,便是你本身?”
“殿下。”
“你方才,给李雍的,是甚么东西?”齐慎将她苗条的手指握在手中把玩儿,似是不经意普通问道。
剑眉星目,目中含怒,不是齐慎,又是哪个?
那些黑衣人似也没有推测,一时便勒住了马,停在了原地。
“李雍!”一声喊,出自顿时人,娇脆的女嗓,是阿鸾!她返来了?
他抬手,用拇指悄悄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面上终究现出了两分笑影儿,“夫人要这般,方显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