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阿鸾如何能知?殿下有甚么事,何不直接问末将呢?”一声诘问来自帐外,伴跟着话音,一身甲胄,腰悬长刀的齐慎大踏步进了营帐,一双黑眸锋利如箭直射李雍,毫不粉饰不悦。
一边在她颈下系着绳结,他一边道,“这都甚么时节了,气候还凉着呢,在我身边,你用不着时候复苏着,只要爱惜好本身的身子就好,其他的统统,都有我。”
转过甚,望向谢鸾因时,神采与目光皆是转柔,“阿鸾,你先出去,有些话,看来我得与豫王殿下细谈一番了。”
他的披风穿在她身上,天然是不称身的,将她笼在此中,倒是显得在女子中还算得高挑的她都变得娇小可儿起来,而那玄色,衬得她一张脸儿更加的乌黑柔滑。
“看来,齐大人不但在这军中耳聪目明,就是都城,也是心明眼亮得很。”他也不过刚获得的动静,而齐慎获得动静,竟也不比他晚。
谢鸾因的眉心皱得更紧,眉宇间泛出两丝怨气,“天子在做甚么?他不是狐疑最重么?当年我定国公府谢氏一族和我父亲对他忠心耿耿,他便整天狐疑,这真正包藏祸心的,他反倒视而不见了?另有,偌大的都城,莫非就找不出两个心明眼亮的,看出宁王的野心么?”
“阿鸾……自小骨子里就倨傲,就是大要和婉,也不过大要罢了,没想到,她倒是听你的话。”李雍似是感慨普通,那腔调里却好似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李雍一双桃花眼微微一黯,看来以往,他果然是太太藐视了他。他可毫不但是一介武夫,只懂行军兵戈罢了。
略顿了顿,他这才问道,“你可猜到豫王殿下的来意了?”
谢鸾因眨了眨眼,半晌后才恍忽明白过来他的意义。大略,他还记得他们还未结婚时,在华嫣然的葬礼上,她的那番话了。穿得薄弱些,人的脑筋,要复苏些。想起当时,她心中对他满满的思疑,防备、恨意……怎可同日而语?
看这个模样,本年的夏季果然是要来得早了。如果比及入冬,战事还未停歇,她的那些棉衣倒是做对了。
齐慎的那点儿谨慎思,李雍一定看不懂,只是显见没有阿谁心机多作计算。
被支开,谢鸾因也不过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半句抱怨也没有,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是回身出去了。
她回过甚去,公然瞧见他皱着眉,快步朝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抖落开来,走到她身后时,不由分辩便是披上了她的肩头。
这话语淡淡,听不出有无嘲弄,齐慎也懒得与他辩论,这军中,本就是他的地盘儿,如果在这里,他都闭塞视听,那就是他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