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半分挣扎也没有,由着那些人夺了她手中的马缰,待要来押她时,她悄悄一抖落身子,“我本身走。”便是淡淡睨了李雍一眼,回身而行,那身姿,还是挺得笔挺。
“邓将军领着凉州卫的人马去了,只是,不敢跟得太近。”
“可惜……让赫里尔泰给逃了。”林越叹道,望了齐慎一眼,欲言又止。
战事,已然结束。
其他人则是紧跟在他身后,隶州之围虽解,可这场仗,远远还没有结束,另有很多事情,要商讨。
“你说完了?”听李雍说完,谢鸾因倒是连眼也没有眨上一下,腔调都是平平,没有失了平日的沉寂。
“一会儿豫王怕就要来了,你还是快些分开吧!”
“殿下?”石桉游移唤道。看齐夫人如许,如果她再逃……这里离西安另有那么多日的路程,有个万一的话……
齐慎亦是双目微黯,“谁去追了?”
齐慎便是笑道,“今回,辛苦谢将军了。若非谢将军冒险带兵从甘州出关,绕道隶州城北,我们也不成能这么快解了隶州之围。”
李雍却看得有些刺目,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稍稍减缓了一下胸口的闷气。
“死者厚葬,伤者,极力救治。”齐慎蓦地一闭眼,沉声道。
谢瓒没有答复,神采沉凝地垂下眼去。
齐慎见他情感有些不对,不由探听般望去。
“确切不成跟得太近,以邓将军部下的人马,怕决计不是敌手。”又有人大踏步而来,亦是一身甲胄未除,浑身浴血,脸颊之上,一道蜈蚣似的伤疤,狰狞可怖,是谢瓒。
“大嫂?”齐恺眉心紧攒,不懂。
“大嫂。”这一日日落时,李雍他们到了凉州以东,就临时宿在了荒地里,安营扎寨。
齐永应了一声,仓促传令而去。
毕竟是百密一疏啊!
见到李雍的那一顷刻,谢鸾因便已是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局势生长,现在,想窜改,已是不能,倒还不如安然接管。
齐慎固然并未亲上疆场,倒是就坐在帐入耳着内里的动静,调兵遣将、运筹帷幄,即便一夜未眠,耗经心神,但一双眼,却还是湛亮有神。
“豫王……他如何敢这么对你?”
他大踏步而来,朝着齐慎略一拱手。
他身后的副将倒是红着眼,咬着牙道,“那些鞑子忒不是人,我们在隶州城北发明他们顺手丢在外的尸首,一层摞着一层,堆成了山,竟然全都是隶州城的百姓。他们竟然是一占了隶州城,便是大开杀戒,连女人孩子都不肯放过,也不晓得……这偌大的隶州城,可另有活口?”
“是。”铁戎拱手应,铁汉的眼,亦是微微泛红。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惜,那些高居庙堂,沉湎于斑斓堆中的人,倒是半点儿不知。即便晓得,也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