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甚么?”谢鸾因挑眉,不解。
他乃是洪绪帝亲立储君,正宫嫡出,既承天责,便要拨乱归正,匡扶社稷。
看似繁华斑斓一如畴前的都城,在一夕动乱以后,终究,好似重新走回了正轨。
这大周,看似泱泱大国,实则已是分裂成了几部分。
谢鸾因点头,“也是。”
所谓旨意,不过是豫王代行,假传圣旨罢了。
另有远遁辽东的宁王……
洪绪帝,成了太上皇。
以齐慎养伤为由,推却了统统的应酬,只与家里人聚在了一处,谢鸾因感觉格外的满足。
边关又才经了战祸,倒是非常承平。
“哪儿来那么多的如果?如果当初我真成了豫王妃,前面的事,便全然分歧了,洪绪帝可不全然是受了宁王的蒙蔽,不辨忠奸罢了。他底子就是顾忌定国公府已久,适应而为罢了,就算没有宁王决计构陷,他也迟早会对定国公府脱手,如何会容得下我嫁给他的儿子?如果当初我果然嫁成了,只怕连带着李雍也要受他猜忌,李雍只怕底子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坐上皇位了,不是么?”
公然不出几日,洪绪帝的退位圣旨便是传遍了全部大周。
长江以南诸地已尽归太子旗下,为他马首是瞻。
仲春初七,黄道谷旦。是为大周新帝的继位大典。
皇六子豫王李雍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太上皇之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表里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六合,即天子位。
一是定国公府已是沉冤昭雪,就算,她已不筹算再活回畴昔,但也感觉心上重担卸下了,加上,齐慎在,谢瓒、谢琛、李氏、晔儿,另有阿琼林越他们都在,大师其乐融融聚在一处,不比去给那些各故意机的人应酬完来得安闲么?
“不感觉可惜吗?”齐慎问道。
朝廷亦颁布旨意,言太子违逆不孝,特拔除其东宫之位。
谢鸾因却好似全然不知普通,抬手挽了他的胳膊道,“看这模样,天子的退位圣旨怕是不久也就要下来了吧?”罪己诏已下,退位圣旨还远吗?
无法的是,他们天家的烂事,恰好却要天下百姓来为之买单。
那一张檄文传遍大周。
之前,还未有都城之乱时,便已现乱象,现在,只怕就要更乱了。谢鸾因只是不幸那些布衣百姓,乱世当中,性命如草芥,端得是可悲可叹!
两边这场口水战,直打到年坎儿,这才算得临时休兵,但也只是临时罢了。
第三日,原豫王妃曹氏授宝印,为皇后。
谢鸾因只得感喟,看来,他在家里,她这两身裁制的新衣怕是要比及来岁开春儿,才气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