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朝堂之上的事,谢鸾因也是有所耳闻的。
齐慎固然没有上朝,没有面圣,却也没有被监禁,每日里,多是出门探友、赴宴,该如何,便如何。
有很多人晓得陛下当时是从陕西,也就是齐慎部下借回了兵,这才破了都城的一场乱局,在宁王、前太子三王比赛当中占了上风,终究成了胜者。
“静阳是个实诚孩子,竟然用了这么低劣的体例。不过,倒也给你省了事儿。起初在寿康宫中,太后特地叮嘱过你,让你多照看我一些。我现在久久不归,你担忧来探,自是人之常情,谁也挑不出半点儿讹夺。”
谢鸾因面上的笑容总算一点点沉敛下来,一双杏眼沉而稳,幽而深,定定望在曹芊芊面上,腔调平平道,“因为,我想求你帮手。”在曹芊芊震惊地望向她时,她神采仍未变,腔调还是波澜不惊隧道,“芊芊,还是同当时普通。你不想我留下,而我,也不想留下。”
只是,这齐慎,却不能说赏就赏。
特别是迩来,更加爱与她筹议着,哪怕是这些在旁人看来,毫不该女人插手之事。
可本日,在这赏春宴上,太后与皇后娘娘对那齐谢氏皆是礼遇有加,又让人拿不准陛下到底是个甚么意义了。
这回,朝中倒是有人说话了。人家齐都使分兵来解都城之危不说,还将已经打进关来的鞑靼十万雄师又给撵了归去,更是孤军深切,灭了鞑靼霍尔部和休屠部,折损了鞑靼一半兵力,力保了西北边疆数年承平,如许的不世之功,不但不赏,还要罚?如何罚?
齐慎虽未在当时拱卫皇城,但说到底,陛下能够即位,他功不成没。陛下这是还记得他的恩,要还恩呐。
站在齐慎这边的人又说了,当时,都城乱作一团,他要向谁叨教?他已是彼时的太上皇亲命的迎敌元帅,对边关之事,有全权批示。何况,战机稍纵即逝,他打鞑靼,走的就是快准狠的门路,如果还要拖拖沓拉往都城来请命,那干脆,也不消打了。还何来前面的战果?
那反对的人,也有话说。
总之,这些日子,朝堂之上,是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吵作了一团。
说是前两日,陛下在朝会散后,与内阁几位阁老在御书房议事时,曾松过口,说齐都使确切有些桀骜不驯,虽是有功,但却也有过,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至于,该如何赏,如何罚,倒是半个字也未曾提过。
“那么你呢?既然将我的心机掐得这般准,又何故在这儿等着?”曹芊芊一咬牙,眼底精光暗闪。
其他人中,那些猎奇的,瞄了两眼曹皇后和齐夫人已是走远的身影。倒是晓得曹皇后安闲潜邸,还是豫王妃时,那便最是个贤惠良德之人,便也不再多作猜想,只觉出不管是曹皇后也好,还是陛下也罢,对齐慎佳耦二人,都是荣宠有加。看来,那些朝中模糊的猜想,都是真的。
永成帝沉默不了太久。
其他且不说,从这一点看来,陛下毕竟是与其父分歧,仁义品德之名,不虚。
本觉得,陛下将齐慎晾在一边,只是顾及着之前,齐慎借兵予他,又打败鞑靼,有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再者,怕是究竟如何措置,也还未曾想好。不过,都只是迟早的事。
边上,她贴身服侍的掌事宫女在方才分开半晌以后,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