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的得谢鸾因那一句话时,曹皇后便已是浑身发凉,现在,自是不敢有甚么贰言,低低应了一声“是”,便要垂首退出。
门外,太后听得眉心紧皱,本来,这谢氏被困在宫里的事儿,竟然已被齐慎晓得了?
就这么一句,让太后蓦地一僵,眼中掠过惊色,转而望向谢鸾因,看着面前和顺笑着,仿佛甜美娇柔一如浅显闺中妇人普通的女子,太后那颗,在后宫年复一年的排挤中,已是坚不成摧的心,倒是蓦地出现凉来,一寸凉过一寸,继而,便是彻骨的寒。
太后心中间疼得不可,在屋外连着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复了表情,正待举步下台阶去,便听得屋内传来李雍有气有力的嗓音,“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守门的宫人悄悄施礼恭送,不敢出声,内心倒是纳罕,太后娘娘漏夜而来,必定是有急事要与陛下相商,出去时,不准他们通报,现在,却不过在廊下站了站,也没有出来,竟然就又走了?
“谈……是谈过了……”李雍的腔调蓦地沉郁了两分。
“皇后,你先出去,哀家有些话,想要伶仃与忠南王妃说。”
而她这么做的目标……又是甚么呢?
“陛下,此事,宜早不宜迟。您可与阿鸾谈过了?”徐子亨又问,这回腔调里多了两分孔殷。
太后的神采几变,渐渐地,一双眼暗沉下来,她深望了一眼御书房内透出的灯光,神采庞大,半晌后,一咬牙,便是蓦地旋了脚根,一言不发,又分开了。
“阿鸾如何说?”徐子亨默了半晌,才问道。
传闻太厥后了,吓了一跳,赶快穿戴起来,堪堪请了个安,太后便直接道了然来意。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个个都恨不得缩起脖子,屏住呼吸,最好能让太后娘娘当作底子没他(她)这小我。
还未进房,便已听得御书房内,咳嗽声声。
但是,如何听李雍的意义,这些各种,竟是……谢氏做的?
“是时候让你在明安宫的人动动了。不!连带着寿康宫一起,给我透些话儿出来,确保,能够尽快进到两位宫中主位的耳朵里……”
偏殿内,传话的人已是到了,亮了灯。
“等等。”太后喊住了她,却又顿了半晌,这才道,“掉头,哀家亲身走一趟凤栖宫。”
太后当时,神采便是大变,待得反应过来,直觉便是要张口让人去叫了李雍来问话,但是转念想起李雍现在有伤在身,便也顾不得其他了,干脆仓猝趿拉了鞋子,连衣裳都不及换一件,便带了人,急仓促地赶去了李雍的寝殿,路上,让人去刺探,才知李雍到现在,也还未回寝殿,也并没有去哪个嫔妃的宫中,竟然还在御书房措置政事。
“是!已是肯定,齐慎在集结兵马,水路也是蠢蠢欲动。”这嗓音,是徐子亨,也是透着满满的凝重。
太后略一沉吟,便是让抬辇的掉头去了御书房。
“陛下放心,齐慎看重阿鸾,不会那么做的。”如果将事情鼓吹出去,阿鸾的名声也是毁了,名节,对一个女子有多么首要?那但是攸关存亡的,齐慎不傻,晓得这桩事得瞒着。
那嗓音断断续续,带着两分惊怒。
曹皇后将惊奇压在心底,赶快上前去,扶住了太后,一起往偏殿而行。
夜色中,御书房公然还是灯火透明。
秦风的办事效力极快,不过是第二日夜里,风声,便已是传到了太后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