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老羽士终究轻叹一声,问道:“将那位小兄弟的姓氏和生辰奉告我吧。”
“玩物,缸里鱼,笼中鸟吗……”
睚眦却面色不改的端起那杯茶,袖口顺势将那道不输于剑锋的真气一卷,气机顿如泥牛入海般,消逝不见,而他手中的那杯茶,竟然只是微微的荡起一圈波纹。
“我缘何能成为那武评十人之一呢?”
人如其名,睚眦必较。
睚眦心下嘲笑,这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都是两仪山独一的几个玄字辈的老不死,一来就摆下这等仗势,可真是瞧得起他睚眦了。
睚眦倒是嗤笑一声,竟是涓滴未将这位“剑气凌九州”的两仪山小剑神放在眼里。他转头对老羽士说道:“既然如此,鄙人另有旧人要会,便先行告别了。”
而中间阿谁恰是他的师弟,张玄理。
睚眦举杯,一饮而尽。
睚眦轻哼一声,也并未在乎,跟上前去。
他在“小”字上特地减轻了语气,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张玄理丢下一句威胁之意甚重的话后,头也不回的分开了这里。
“好胆!”
没想到数十年如一日的养气工夫,本日毁于一旦!
这个张玄人的师弟,为人狂傲高傲,妄称道剑第一,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可现在在他看来,不要说那位二十年前惊才绝艳的青衫剑神,和那从不世出的剑冢老祖宗,便是连剑道的外相,张玄理都只是摸到了九牛一毛,更别提有本身的武道了。
老羽士见状,还是笑吟吟的亲身起家,提起茶壶为他再添了一杯,“睚眦先生雅兴,老道师弟莽撞,这道剑气如果任由它溅射出去,怕是老道这亲手搭起来的亭子就得毁个一干二净了,老伸谢过先生。”
睚眦闻言,倒是嘲笑了几声,说道:“就这些微剑气?佐茶倒是刚好。伤人?连只蚂蚁都按不死吧?”
“好茶。”
“老道我论剑气壮阔不如苏矩,剑式精美不过剑冢老祖宗,论指玄意境也比不上青鹿宫那位,至于天人体格的霸道无匹,更是比不上那拳脚工夫一枝独秀的独武夫和北蛮草原上的那位王者,那么你可晓得,”
睚眦不敢转动。
“闲话少说,此次的事情,你们帮是不帮?”睚眦双指悄悄叩着石桌,面无神采的说道:“若非本座路程仓猝,手也不适合伸得太远,才懒得来你这两仪山寻倒霉。你们两仪山的卜算之法确切有几分意义,如果此次帮了本座,洪京那边,本座也是说的上话的。”
瞧见睚眦亲来,两个羽士并未有何吃惊或是酬酢,而是冷静不语,对他做了个带路的手势,便自顾自前行而去。
睚眦见状,也是浅笑着抱拳说道:“如此,便幸苦这位小剑神了。”
世人只道他睚眦是气度局促,不能容人,可谁又晓得,这睚眦二字,便是他独一无二的武道?不走大道,只求不泄涓滴,如此,方有他那凝缩成一根针似的气眼,其气锋之利,天下之物,无物不成穿!
老羽士闭眼思考着,睚眦也并未打搅,悄悄的喝着茶,等候着他的决定。
入夜的山上一片沉寂,只要那三三两两的蛙鸣声回荡在山谷间。
睚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他刚才差点忍不住就要脱手了。
“六瓣圆囊壶,产自宜兴,出自名家之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