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指勾了勾卢渊身上的绳索,见绑得紧实,不由目光微动,撇过甚核阅地望了望徐中。
徐中现下却没心机再想这些,扭头叫道:“我亲耳闻声他们密谈,说卢泓进宫的时候偷偷见过天子,天子就把传国玉玺交给他,让他带出宫。他们还说,就算他们两个活不成了,卢家的江山也不能落在寺人手里,要冒死把玉玺献给太子殿下!”
徐中点头道:“我趴着门缝看了一眼,玉玺就捧在卢泓手上。卢渊还叫他从速收起来,别被人瞧见才好。”
“你倒是能屈能伸。”温白陆看着他,几乎气笑了,“可惜你现在想说,我却不想听了。把他给我押下去!”
“是!”按住徐中的官兵齐声应和,强拖着他往门外去。
温白陆又是一奇,拿帕子掩唇笑道:“如何一日不见,软骨头就变成硬骨头了?”
温白陆停下脚步,也打量着徐中,目光有几分惊奇,忽而笑道:“好主子,本来你梳洗一番也是像模像样的,先前倒是我眼拙了。”
话音落时,刀尖正停在徐中嘴唇上,他乃至能感遭到刀刃泛出的阵阵寒意。
“我再给你一次机遇,你好好想清楚,传国玉玺到底在不在卢渊卢泓的手上?”温白陆言语间显出几分烦躁,忽而手上加力,斥道,“说!”
温白陆眯了眯眼,又问:“那你说说看,传国玉玺长得甚么模样?”
听了温白陆的话,他不由微微一惊,心想卢渊看上去像块冰似的,话也未几,还觉得他对甚么都不挂记,本来私底下也惦记取当天子。
他不由自主坐直了身材,屁股底下却像扎着针,坐不稳妥。
“啊――”卢渊收回惨叫,立即痛得说不出话。
下一刻,温白陆已来到面前。
温白陆拿刀尖顺着他的头顶往下,一边开打趣似的比划,一边笑眯眯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主子,我美意给你讨老婆,你却反过来咬我,你说是不是该拔掉你这口尖牙?”
温白陆面带嘲笑,挥手命人将卢渊架下去,本身从部属腰间抽出把刀,拿在手里颠了颠,俄然指向徐中。
但是眼下……只剩这个凡事凭小聪明的地痞一小我,能稳住这么大的局面吗?
他一靠近,就带来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气,徐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温白陆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你这些阿谀话,还是留着说给别人吧。我杀过的无辜,大抵沿着上雍城排上一圈都嫌不敷。”
徐中见温白陆迈进屋,身后还跟着数名披甲持刀的兵士,个个身高膀粗,就算有十个本身捆在一起,也不是他们敌手。
谁知温白陆不为所动,只“哼”了一声,道:“这套说辞都是卢渊教你的吧?你当他是甚么善男信女吗,若真有传国玉玺,他早就自主为王了,还用忍到明天?”
大抵是因为几日来的经历太不平常,堂堂靖王爷要靠他徐中才气一次次脱身逃命;卢渊卢泓两人使出各式手腕,只为了拉他入伙,帮忙他们逃离上雍;就连医馆的老郎中,也把他当作大爷一样,恭恭敬敬地陪着谨慎。
“大胆徐中,竟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不等他说完,温白陆目光一厉,伸手钳住了他的喉咙。
徐中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笑笑道:“千岁爷,我们这就走吧。”再抬开端时,眼中的诸多情感已尽数掩蔽,分毫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