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众匪都听到了徐中和头领的对话,他们仿佛是寨里派去伏击仇敌的两枚暗棋,方才又亲目睹到卢渊“忠心护主”之举,一时也怕错伤自家兄弟,谁都不敢冒然脱手,只防备地盯着。
他往地上一坐,顺手折了根草叶叼在嘴里,想了想,对卢渊道:“趁他们打得短长,你再多歇会儿。等下有了力量,我们得从速分开,不然等飞虎寨和奉天寨都晓得是我们搞的事,就不好跑了。”
徐中蹲在地上,正拿袖子替他擦额头上的汗,听了这话却没如何吃惊。刚才那一闪念间,他也曾想过这体例,只是踌躇不决,不知该不该冒这个险。
徐中右手锐痛,如被车轱轳碾碎普通,顿时疼出一身大汗。存亡关头只来得及后推半步,举左手仓促反对,内心却明镜也似,晓得底子挡不住孙二威气势万钧的一击,命在朝夕。
与徐中擦肩而过期,卢渊转头望来,两人视野在半空交汇,一惊诧,一沉冷,却好似在这极短的一瞥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徐中忍着肿处的疼痛,从衣上撕下一条,给卢渊包扎伤腿,见他攥起的拳颤抖不止,体贴道:“如何样,还能走吗?”
徐中愣了一愣,抬目睹他目光一变,气愤中含着无可掩蔽的杀气,立即便明白了。
卢渊缓缓吐了口气,道:“手拿来。”抓住徐中递来的右手,牢固住小臂,发力向上一托。徐中闷哼一声,腕骨已接了归去。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举刀朝那年青头子砍去。
方才那幕被飞虎寨世人看得清楚,再也不疑有他,都暗骂奉天寨心计深,手腕毒,用心用这手连环计害人。
徐中哪能等对方拔刀?眼角朝旁一瞄,趁抓住本身的两个男人分神,抬脚猛踩一人脚面,挣出只左手来。
徐中一愣,眉头锁得更深。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架住卢渊,用力扶起他身材,半抱着他,连拖带扶地把人带到树下,让他靠着树干歇息。
众匪见了俄然突入的两人,脸上皆是吃惊神采。
他这一刀用了满身力量,若真砍实了,参加便能教人开肠破肚。
不止奉天寨的年青头领被骂得一愣,飞虎寨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徐中一口气讲完,磕巴都没打一下,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倒真像是气恼到顶点。
徐中这回是背水一战了,顾不得四周俱是些手举尖刀的强健男人,左手拉住卢渊,头一闷牙一咬,迎着数十把明晃晃刀刃上映出的刺目强光,就这么冲进人群,死力向火线藏去。
卢渊腿上的伤口分裂,终究支撑不住,踉跄倒下。徐中只觉手上一沉,也被他猛地拉拽下去,两腿一软,一同摔在结满碧绿苔藓的湿滑空中上。
徐中皱了皱眉,重视听着树林别传来的动静,发明打斗声还未止歇,内心稍松。
他右手已痛得麻痹了,边迈步,边抖着声音不断对中间的奉天寨人说:“咱这位兄弟受了伤,大师都让一让,我带他去前面疗伤。”
不料徐中才踏前两步,离对方还稀有尺远时,俄然挥刀斩落。刀尖自右向左,在空中划出道弧,直砍向站在他左火线仍在骇怪中的孙二威。
受伤的右手一磕,徐中忍不住又大呼一声。
赶在飞虎寨世人有所行动前,卢渊敏捷撤刀,返身奔去。
但是孙二威到底闯荡绿林日久,经历丰富,不过半晌就回过神来。不需如何思考,他右手已化拳为爪,铁锁般扣住了徐中手腕,紧接着一翻一推,就将他腕骨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