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寨头领惊觉被骗,却顾不得搜索徐中和卢渊,握刀同围在马前的四五个仇敌缠斗。
徐中蹲在地上,正拿袖子替他擦额头上的汗,听了这话却没如何吃惊。刚才那一闪念间,他也曾想过这体例,只是踌躇不决,不知该不该冒这个险。
他这一刀用了满身力量,若真砍实了,参加便能教人开肠破肚。
不止奉天寨的年青头领被骂得一愣,飞虎寨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因这变故生得俄然,世人的目光下认识朝上抬了抬,追着他手中高低垂起的雪亮刀锋。
徐中忍着肿处的疼痛,从衣上撕下一条,给卢渊包扎伤腿,见他攥起的拳颤抖不止,体贴道:“如何样,还能走吗?”
他刚要开口喝止二人,徐中已抢先喊了一声:“小弟幸不辱命,砍伤那贼人了!”仓猝转头,见飞虎寨的两小我扶了孙二威到一旁,其他人抄起家伙,便朝这边杀来。
充满老茧的粗糙手掌在面前放大,指尖已贴上他颈部皮肤。
徐中骂完,场中几百双眼俱盯在他身上,劈面那头子神采已乌青,手握上刀柄。
徐中一口气讲完,磕巴都没打一下,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倒真像是气恼到顶点。
徐中咬牙抱着脱臼的右手,浑身都在颤栗,见此却忍不住心底一乐,聪明媳妇儿,这么快就学会你好老公的这一招了。
他往地上一坐,顺手折了根草叶叼在嘴里,想了想,对卢渊道:“趁他们打得短长,你再多歇会儿。等下有了力量,我们得从速分开,不然等飞虎寨和奉天寨都晓得是我们搞的事,就不好跑了。”
下一刻,一蓬鲜血飞溅而出,带着浓烈刺鼻的铁锈味,沾了徐中满脸。
徐中正抱动手颤抖,忽听卢渊道:“扶我起来,我给你接上骨头。”他才说了两句话,就讲不下去,闭着眼睛喘气。
林间幽凉,枝头雀鸟啼鸣。卢渊在树下温馨靠了半晌,终究翻开视线,却哑声道:“我走不动了。”
徐中一愣,眉头锁得更深。
眨眼间,对方的第二招也已攻到,一式极其刚猛的虎爪直锁他咽喉,意欲当场取别性命。
卢渊腿上的伤口分裂,终究支撑不住,踉跄倒下。徐中只觉手上一沉,也被他猛地拉拽下去,两腿一软,一同摔在结满碧绿苔藓的湿滑空中上。
卢渊摇点头,竟说不出话来。
徐中忙又撕心裂肺般加了一句:“不好!哥哥救我!”心底想,你们要打快打,你爷爷等不及了,帮你们火上浇桶油。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到时候另有空管我是飞虎寨的还是奉天寨的?
两人同时发足,冲向奉天寨的步队。
何况众匪都听到了徐中和头领的对话,他们仿佛是寨里派去伏击仇敌的两枚暗棋,方才又亲目睹到卢渊“忠心护主”之举,一时也怕错伤自家兄弟,谁都不敢冒然脱手,只防备地盯着。
徐中哪能等对方拔刀?眼角朝旁一瞄,趁抓住本身的两个男人分神,抬脚猛踩一人脚面,挣出只左手来。
孙二威则腆着肚子站在一旁,大手抓着领口扯了扯,满面猜疑。
但是孙二威到底闯荡绿林日久,经历丰富,不过半晌就回过神来。不需如何思考,他右手已化拳为爪,铁锁般扣住了徐中手腕,紧接着一翻一推,就将他腕骨卸了下来。
徐中右手锐痛,如被车轱轳碾碎普通,顿时疼出一身大汗。存亡关头只来得及后推半步,举左手仓促反对,内心却明镜也似,晓得底子挡不住孙二威气势万钧的一击,命在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