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蓬鲜血飞溅而出,带着浓烈刺鼻的铁锈味,沾了徐中满脸。
徐中定睛一瞧,见卢渊手中也握了把刀,想是趁他刚才偷袭孙二威时,也出其不料地抢了飞虎寨寨兵的佩刀,这才赶得及砍中孙二威手腕,救了本身一命。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架住卢渊,用力扶起他身材,半抱着他,连拖带扶地把人带到树下,让他靠着树干歇息。
奉天寨众匪见状,齐齐抽刀向前,禁止两人靠近。正中间骑马的青年还没明白过来这是如何回事,只紧握着刀,盯向很快奔到面前的徐中和卢渊。
他右手已痛得麻痹了,边迈步,边抖着声音不断对中间的奉天寨人说:“咱这位兄弟受了伤,大师都让一让,我带他去前面疗伤。”
徐中抬手抹了把脸,汗水和着灰尘,在脸上花了一团。他望了望卢渊,又望了望充满着未知伤害的前路,终究站起来,把叼在嘴里的草叶一吐,说道:“行,再赌一把。”
何况众匪都听到了徐中和头领的对话,他们仿佛是寨里派去伏击仇敌的两枚暗棋,方才又亲目睹到卢渊“忠心护主”之举,一时也怕错伤自家兄弟,谁都不敢冒然脱手,只防备地盯着。
充满老茧的粗糙手掌在面前放大,指尖已贴上他颈部皮肤。
他这一刀用了满身力量,若真砍实了,参加便能教人开肠破肚。
万一入夜还走不出林子,赶上甚么毒蛇野兽,或是找不到食品充饥,环境就更糟糕了。
徐中蓦地复苏过来,转头看他伤势,一眼就瞧见袍摆处深了一小片,是腿伤沁出的血,忙道:“来,到树上面歇一歇。”
徐中一口气讲完,磕巴都没打一下,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倒真像是气恼到顶点。
不止奉天寨的年青头领被骂得一愣,飞虎寨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奉天寨的匪贼身上必然有个特别标记,就在他们每小我的右胸前。对方方才那么做,就是为了查验本身身上有没有那标记。
奉天寨头领惊觉被骗,却顾不得搜索徐中和卢渊,握刀同围在马前的四五个仇敌缠斗。
忽听一声惨叫,卢渊的第二刀已出,狠扎在孙二威的左腿上,鲜血飙飞,孙二威单膝跪地,身材向前扑倒。
方才那幕被飞虎寨世人看得清楚,再也不疑有他,都暗骂奉天寨心计深,手腕毒,用心用这手连环计害人。
坐在顿时的头领神采一沉,冷道:“胡言乱语甚么?”
岂知趁他起初那一愣的工夫,徐中早拉着卢渊闯进了奉天寨的步队里!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举刀朝那年青头子砍去。
卢渊的夺目不输于他,也已想通此节,一探手,便按住了年青头领伸出的右臂,不准他收归去拔刀。那头领一挣之下未能摆脱,微惊抬眼,与卢渊视野一对间,眼眸愈深,腾起澎湃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