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寨人马犹停止着狠恶的比武,刀光交叉成影,在杂沓脚步声与马蹄声中起落,一片混乱。
世人重整阵列,齐齐举刀向天,震天价地呼喝起来,四周荡起凹凸错落的覆信。
握刀的手苗条都雅,手的仆人沉稳非常。
卢渊还未出口的斥责梗在喉头,凝目,看着刹时变了小我似的徐中。
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很多伤者,此中以飞虎寨人居多,有的认识尚存,挣扎着疼痛哀叫,有的则伤及关键,已不省人事。
年青头子扬眉一笑,冷声道:“受死!”回击以刀背猛击马股,骏马直冲向前,他手中的刀也再度扬起,朝孙二威头顶劈落。
眼看那青年再度追来,徐中间里却不急了,翻个身趴着,暗中朝卢渊使眼色。
没等他翻身爬起,背上一沉,已被对方按住。拳拳到肉,似雨点般毫不包涵地砸落,徐中躲闪不得,手脚并用地朝前挪动,却被人一把掀翻过来,照着头脸便打。
落地时,徐中敏捷目测了一番,离卢渊约摸另有两丈远。他干脆假装收势不住,“哎呦哎呦”地当场滚几滚,又朝前移了半尺。
“我看你既不是我奉天寨的人,也不是飞虎寨的人,究竟是哪条道上的,受了何人教唆,来用心教唆?”年青头领盯视着他,冷冷开口。
可方才偏也是他救了他们一命,不由又犯起胡涂,拿不准他到底是哪一头的人,便不作声,看着徐中和那头子对峙。
可眼下大敌当前,确非介怀琐事的时候。卢渊眉头深锁,到底没说甚么,只又在内心悄悄记下一笔。
徐入耳了,却蓦地顿住脚步,转头盯着他看了半天,咧嘴笑起来。隔着挡住视野的枝枝蔓蔓,徐中瞥见男人的眼眸乌黑如夜,剑眉入鬓,仿若刀裁。
许是方才被气得狠了,他现在倒不急于杀人,反而把刀往背上一背,腾脱手,一拳将徐中打得倒跌出去。复又大步上前,再出一拳。
他咬牙爬起来,见年青头子已下了马,一下下掂着从地上拾起的碎石块。他顺手一掷,徐中痛呼一声,就又被击中倒地。
孙二威等人也不是傻子,到现在也看出几分门道来,晓得是上了徐中的当了。
固然他早就想找个机遇,好好灭一灭飞虎寨的威风,但被两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知名小卒戏弄,三番五次拿他当枪使,贰内心也正憋着肝火。
此中以奉天寨那年青的头子最为英勇,但见他威风凛冽地高坐顿时,刀锋左砍右劈,便如砍瓜切菜般连斩数名敌手,竟无人能近他的身。
他打量徐中几眼,哼笑道:“力量倒是不小。”
孙二威听了也有些游移,两道浓眉拧成深深的川字。
卢渊无妨他俄然这么问,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握刀,大声喝道:“黄毛小儿,爷爷跟你比划比划!”说罢作势欲冲,却被身边寨兵们拦住。
他手腕一转,头顶上白花花的阳光经过刀面反射,正晃在孙二威脸上。孙二威下认识抬手遮脸,只这一挡的工夫,青年已催顿时前,脱手如电,在他左肩拉出道长长血痕。
世人纷繁劝止道:“三寨主不成!如果连你也有个好歹,我们飞虎寨可就没人能主持大局了!”
青年闻言,当即冷哼一声,道:“你这些激将法,我早都用腻了。”
他翻开青肿的眼皮,朝上望去,看到奉天寨头子面带惊诧,未及脱手的拳头停在半空中,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普通。